终于,那盏刺眼的红灯熄灭了。
我的心跟着猛的一跳,立刻站了起来,快步走到门口。
门开了,任溪被推了出来,她闭着眼睛,脸色比进去之前更加苍白,几乎没有血色,像是睡着了,但眉头微微皱着,仿佛在梦中依然承受着痛苦,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
“手术很顺利,麻醉还没完全过,让她好好休息。”医生简短的说了一句。
我跟着推床一路回到病房,和护士一起小心翼翼的将她挪回病床上,她一直没醒,呼吸微弱而均匀。
护士给她换药的时候说道:“这两天多给她吃点有营养的东西补补,不要砰凉的,禁辛辣食品,醒了以后王大夫过来观察一下,没啥问题的话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回去以后让她注意私处的卫生,勤换内裤,好好休养两周就好了。”
我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输液管里的液体一滴一滴地落下,流入她的血管,一场风暴似乎过去了,但我知道,对于任溪来说,身体上的痛苦或许即将结束,但心理上的创伤,或许才刚刚开始。
任溪是在大约一个多小时后缓缓醒来的,她眼神起初有些迷茫,随即下腹的不适感让她轻轻抽了口气,意识也渐渐清醒,她看到我,虚弱地扯出一个微笑,但没多少力气说话。
“醒了?感觉怎么样?疼得厉害吗?”我赶紧凑近些,小声问。
她微微摇了摇头,声音沙哑:“还好,就是没力气。”
“正常,大夫说了,麻药劲没过完,又刚做完手术,虚弱是正常的,你先别说话,好好躺着。”
我帮她掖了掖被角:“护士说等你醒了,可以稍微喝点温水,我兑好了,你慢点喝。”
我小心翼翼的用吸管喂她喝了点水,看她干裂的嘴唇湿润了些,才稍稍放心。
“饿不饿?想吃什么?大夫交代得吃些有营养的好恢复,我去给你买。”我记着护士的嘱咐。
任溪轻轻摇了摇头:“我不想吃,没什么胃口。”
“不行,多少得吃点,不然身体扛不住,我去看看医院食堂或者附近有什么清淡又滋补的,给你买点粥或者汤,你等我一会儿。”我语气坚定的说道,想着必须得给她补充点能量。
她看着我,眼里满是依赖和感激,轻轻点了点头:“嗯,麻烦你了,七儿。”
我故作轻松的笑了笑:“咱俩当了这么久同桌了,跟我还客气什么,你好好躺着休息,我很快回来。”我起身,又检查了一下输液袋,还有大半袋,时间差不多是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