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被追着喊名字。
太子会怎么想?
先有金承徽构陷她和太监有染,再有她险被孔喜德强迫的旧事被翻出。
如今又冒出一个董茂生。
童养媳的事明显也是要被牵扯出来的。
这些事都不是她的错,槛儿也不认为是她招惹的,可一件接着一件。
难免叫人觉得糟心。
上辈子她不曾出宫,日常恪守本分认真做好每一场戏,他对她的宠也有衡量分寸,有除她以外的妾。
有那么多儿女。
因而她得宠,却不至于像这辈子这么打眼。
其他人对付她的手段便与这辈子不尽相同,没扯出这么多与名声有染的事。
槛儿内心是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她的,可现实却不允许她不在意,更不允许她不在意太子如何看待她。
他会怎么想她呢?
马车驶出主街,周遭安静下来。
若刚刚没遇上董茂生,回去的这时候槛儿应该会很满足,很高兴地挽着太子的胳膊,与他说些好听话。
他们会和平时一样亲昵。
亦或者会在马车上做点儿亲近事,毕竟不久前在津馔楼时的气氛那般好。
他待她好,槛儿也想投桃报李。
可现在,槛儿只觉得累。
她伴君如伴虎地过了一辈子,本以为这辈子他们的相处方式改变了。
结果到头来发现仍逃不了一步步算计,他们的身份、尊卑,注定了她在他面前的一言一行,一个眼神。
都要时刻看他的脸色,时刻以他的想法为主,上辈子她如履薄冰地过完了。
而这辈子,她如今才十六岁。
他们还有好几十年,几十年……
可这是她选的,她一开始也没得选。
槛儿低着头盯着鞋子出神。
骆峋端坐着。
余光没错过她脸上的怔忪和失神,视线也循着她的目光落到她的绣鞋上。
那是一双浅碧色的厚底云头缎面鞋,其上绣有精巧的蝶穿四季繁花,云端之上缀几颗绿豆大小的珍珠。
与她身上的裙衫极为相衬。
来的路上骆峋就注意到槛儿的绣鞋了,倒不是他有意往她脚下看。
而是彼时她心情甚好。
整个人看似端坐着,脚尖却会时不时往上翘一翘或是往两侧撇一撇。
动作间云头上的珍珠便会发出一阵细响。
当时外面车轮声辚辚,或许她并没有察觉到自己无意识的小动作。
可骆峋听到了,注意到了。
然现在,云头上的那几颗珍珠静静缀在鞋面上,再不复来时的雀跃。
骆峋眼睫垂了垂。
眸光移到槛儿交叠在身前的手上。
须臾,他伸手覆上去。
温热的大掌倏地握住她的手,槛儿微怔,侧首朝旁边看去,“殿下?”
骆峋抓着她的手示意她起身。
槛儿照做。
就见太子挪到位置中间,拉着她的手示意她与他面对面坐到他腿上。
槛儿仍旧照做。
然后她便比太子高出了一头,姿势与他们在榻上颠龙倒凤时如出一辙。
外面有锦衣卫,还有守在宫道上的侍卫。
槛儿有些不自在地撑起两条腿,臀儿堪堪悬在他腿上,“殿下,这……”
骆峋掐着她的腰,将她按实在自己腿上。
之后也没等槛儿反应过来,手罩着她的后颈便将其拉下来吻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