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要扬声叫人。
被她家主子拽住衣袖制止了。
“走,走吧。”
高若漪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平复了些许,她挺直腰杆看似镇定地出了门。
到了前院正堂。
北面上首处分左右坐着高敬璋老两口,高墉夫妻坐在左下首处的位置。
四人皆面色沉凝。
除了高敬璋与高若漪的母亲林大奶奶,其他两人脸上都隐隐带着怒意。
“孙女拜见祖父、祖母……”
“行了。”
高敬璋搁下茶盏打断孙女的问安。
高若漪白着脸站直身。
高墉“腾”地站起来。
指着女儿,气得手指头直抖。
“你、你可真出息!堂堂首辅的孙女,却干出私藏外男贴身用物这种事!你怎么这么不知羞!这么不知廉耻!”
“藏了也就藏了,你它妈拿出来显摆!显摆也就算了,你、你让一个出身学识都不如你的良娣给诈了!”
“你知道陛下是怎么骂你祖父,骂你爹我的吗?!你祖父七十多的人了,在御书房门前跪了半个时辰!”
“现在满宫都知道高首辅的孙女私藏太子用物了!我们高家的脸让你丢尽了!你高兴了?你满意了?!”
高墉骂了一连串气儿不带换的,骂完了才大喘着,胸膛剧烈起伏着。
高若漪面若金纸,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陛下、陛下知道了……”
陛下为什么会知道?
是裴皇后告诉的,还是宋氏告诉了太子,太子把事情捅到陛
“你以为呢!”
高墉怒道。
“你都把东西甩到良娣面前了,都承认那是你私藏的了!坤和宫的人都记录在册了,陛下会不知道?!”
又和她想的不一样。
高若漪摇摇欲坠,袖下的手打着颤,嘴唇打着颤,眼泪顷刻间流了满脸。
就算元隆帝知道了,也该看在祖父的面子上把消息压下来啊,为什么会……
“你糊涂啊……”
林大奶奶垂着泪,心疼叹道。
高若漪的祖母薛老太没好气道:“早先我就让你把她送到我那边去养,你偏是不听,你要自己养。
结果怎么着?小小年纪就知道藏男人用过的东西,还捅出祸来了!”
薛老太还想再说什么,被高敬璋抬手打断了。
“看你这意思,是想去东宫?”老爷子看着颤颤巍巍的孙女,问道。
高若漪泪眼婆娑地看着祖父,虽什么也没说,但高敬璋又岂会看不出。
“不可能,打消这个念头吧。”
高若漪掐紧手心,“为什么……”
高敬璋:“因为我是首辅,是臣,臣食君俸禄必当分君之忧,忠君之事。
陛下需得用到我这个臣子,我脑干涂地在所不辞,陛下用不到我,我便什么也不会做,不能做,你明白吗?”
高若漪明白了。
所以不是祖父不让她入东宫,是陛下不让,亦或是太子也不让。
可是为什么?
祖父是首辅啊。
若说前几年元隆帝猜忌东宫,要防止东宫势力壮大,所以才给太子赐了门那样的婚事。
可她听说太子如今在元隆帝那儿复宠了,裴皇后和太子难道没想过趁机拉拢祖父,给东宫增添势力吗?
元隆帝以前那么宠太子。
现今又那般宠那个庶长孙,按理他应该让祖父成为东宫一脉的助力才对啊。
为什么不让她入东宫?
高敬璋看出了孙女不解,摇摇头叹了口气,却是没有再做过多解释。
“临江府新喻县有一寒门,秀才举人各一,举人为兄,年二十有二。
也是年少有为,且为无党无派之人。
我准备请人去信与其议亲,你即日起就不要外出了,准备准备嫁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