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到了?”路知行低头亲吻过薛宴辞的额头。这已经不是她一次做这样痛苦的梦了。
“是不是吓到你了,路老师?”
路知行伸出小拇指的指甲盖,比划一番,“一点点。”
“路老师,我想睡你。”
“好姑娘,我等着你来睡我。”
薛宴辞起身趴在路知行身前,借着落地灯昏暗的一抹桂黄盯着眼前人,“我死了,你会再婚吗?”
“不会。我会把两个孩子好好养大,养到二十二岁。就去找你,和你葬在一起。”
薛宴辞又躺回自己枕头上去了,这个梦太真了。
路知行的气息太浓了,混着桃子味激荡在薛宴辞每一寸肌肤之下。
他总是这样,只一下两下,就会让她忘却所有的烦心事,满脑子只剩下他的好容颜,他的好身段,他的好花样,他的一次又一次给到。
今天不同,总是差一点儿,他越是这样,她越是想要吞噬他。
“叶知行,你这样会惹恼我的。”
“薛宴辞,我就是要惹恼你。”
薛宴辞起身将路知行压在身下,以胜利者的姿态审视着他上瘾的样子。无意间却从那双黑色双眸里,看到了她自己面目无限张狂的恶毒模样。
头发散乱,许是汗水许是泪水,总之,双颊上贴满了头发。额头上的细汗都快要凝结成水珠了,双眼猩红,满是血色。
薛宴辞不敢再往下看自己了,现在的她,面目可憎,十分狠毒。
“叶太太,你再不做点什么,可就要换我来了。”
“随你。”薛宴辞带着哭腔的两个字,并没能让路知行心疼她,也并没能让路知行轻柔些。
他亲吻的力度很大,从额头至脖颈,一丝一毫都没有落下。
“你是小猫?”
“我是你丈夫。”
路知行瞧着薛宴辞面庞干净,眼睛秀丽,头发整整齐齐,如绸缎一般光滑,一丝凌乱都不再有后,才肯停下。
“知行,给我。”
“想要,就自己来取。”
换来换去、上上下下,薛宴辞不敢睁眼去瞧他,更不敢透过路知行的眼眸去瞧自己的模样。
“快给我。”
“不给,自己来取。”
五点了,薛宴辞取到了,她不仅取到了,她是取到了无数次。她的欲望,她的贪念,她的执着,她的恐惧都在这一场酣畅淋漓之中得到满足。
“瞧瞧我媳妇儿,还跟十九岁时一样霸道。”
她躲在他怀里哭得难过,后背一抽一抽的,是一只脱离水域的青虾。
“起来,薛宴辞,看着我。”
“我不要。”
“薛宴辞,你讲点理好不好?你睡完我了,我可还没有睡你呢?”
“那你想怎样?”薛宴辞终于不哭了,又变回一向霸道的模样。
“我当然是想这样。”路知行抱她到起居室沙发,放他二十二岁那年选给十九岁她的歌单,有StandStill、FirstTi、Fever、Ride、Ear……
他拥着她跳舞,举着香槟与她碰杯,一场场身不由己的接吻,一次次的辗转嘤咛……
“说你爱我,叶太太。”
“叶先生,我爱你,好爱你。”
窗外有亮光的那一刻,树枝摇晃的影子印在两人身上,薛宴辞觉得特别刺眼,只好拉路知行挡在眼前。他胖的快,瘦的也快,摸上去坚实的不得了。
“媳妇儿,要继续吗?”
“知行,我想就这样和你死去。”
路知行起身拉上窗帘,房间里只剩一盏小灯,一切都还是刚刚的模样。此时的半北藕榭里,除了前门和后门各一处警哨,就只剩下他和她了。
……
“老公,我累了。”
“要睡会儿吗?”他将她放回床上,抱在怀里。
“你救救我,好不好?”薛宴辞很少有这样委屈的时刻,路知行连忙将灯光调亮一个度,“我们去书房谈?”
“想在床上聊。”
路知行起身抱她洗澡,选一件真丝睡裙给她穿好,将头发吹干,绑上桃花粉的蝴蝶结。哄她到不再那般委屈,面上有了一点儿喜悦之色,才敢开口,“和我说说,梦到什么了?”
“知行,我想要一颗星星。”
“好,我去做科研,组个团队,等到发现一颗新的星星,就用你的名字命名。”
“叶知行,你是凝聚态物理学专业,又不是天体物理学专业。”
“我太太想要,就不是什么难事。”路知行一脸笃定,早就想好了方案,“只是需要先观察四到五次冲日期数据,先有个编号,还得再过六年才能命名,这个时间很长很长,可以吗?”
薛宴辞眼神涣散,“不要太难为自己。”
“不会的。”路知行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