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名京营卒抱着炸药包,从城楼上跃了下去。他在空中高呼“宁死不辱!”,声音响亮得盖过了厮杀声。“轰隆”一声,炸药包在胡骑群中炸开,火光冲天,几名胡骑当场被炸翻。城楼上的卒子们见之,个个红了眼,举着刀冲向城墙缺口,与爬上来的胡骑近身搏杀——有的卒子刀断了,就用拳头打;有的被胡骑砍伤了,仍死死抱住敌人的腿,不让他们前进。
玄夜卫暗探们已绕到瓦剌投石机阵地后侧。从六品暗探头目摸出火油瓶,点燃引线后,用力掷向投石机的木架。“轰”的一声,火油遇火,瞬间燃起熊熊大火,投石机的木架很快被烧得噼啪作响。“谢太保血书在此!胡贼速降!”暗探们高声呐喊,声音里带着威慑。瓦剌兵见投石机被烧,又听着“血书”二字,顿时乱了阵脚,有的转身就跑,有的甚至丢下兵器,跪地求饶。
就在此时,安定门的京营卒从侧翼杀来,他们身着青色甲胄,如潮水般冲向瓦剌的后路。瓦剌腹背受敌,阵形大乱。也先在阵前望着这一切,又抬头望向德胜门城楼的血书——那四字血书在夕阳里泛着红光,像一双眼睛,盯着他的溃败。他知道,今日再攻下去,只会全军覆没。“撤!”也先猛地扯下令旗,声音里满是不甘。
胡骑们争相退走,有的甚至丢了马匹,只顾着逃命。京营卒在后追击,刀光闪过,不断有胡骑倒下。王勇追在最前面,手里的长枪刺穿了一名胡骑的后背,他高声喊道:“别让胡贼跑了!为死去的兄弟报仇!”这一战,京营斩杀瓦剌兵两千余人,缴获马匹千匹,还有数十架被烧毁的投石机——德胜门,终是守住了。
次日的朝会,太和殿内气氛肃穆。萧桓坐在龙椅上,目光扫过百官,声音沉稳却带着一丝激动:“昨日德胜门一战,多亏谢太保血书振军心,京营卒奋勇杀敌,终破瓦剌!朕今日下旨,论功行赏!”
内侍展开圣旨,朗声宣读:“追赠德胜门保卫战中战死的京营卒为‘忠勇校尉’,其家属由户部按月发放抚恤金,直至子女成年;玄夜卫北司指挥使秦飞,侦敌有功,升玄夜卫指挥使,从一品;都督同知岳谦,守城有功,升都督,正二品;太保谢渊,沥血明志,护京有功,加‘太师’衔,正一品,赏黄金百两、绸缎百匹!”
百官齐齐躬身:“陛下圣明!”谢渊却上前一步,跪在殿中:“陛下,臣有奏。”萧桓抬手:“太保请讲。”“臣之功,非臣一人之劳,乃京营卒们用命换来的。”谢渊声音诚恳,“黄金百两、绸缎百匹,臣不敢受。请陛下将这些赏赐换成粮万石、棉甲千套,分与京营卒——他们连日守城,缺粮少衣,这才是他们最需要的。另外,德胜门城墙受投石机所击,有多处破损,请陛下再拨银万两,命工部修缮城防,增设火炮,以防瓦剌再犯。”
萧桓望着谢渊,眼眶微微泛红。他起身走下御座,亲手扶起谢渊:“太保忧卒忧城,一心为公,朕不如也!就依你所奏,赏赐尽数换为粮甲,城防修缮之事,也命工部即刻着手。”
圣旨传至礼部,礼部尚书王瑾(正二品)即刻召集吏员,商议血书珍藏之事。“忠良祠东殿最是清净,且干燥,适合藏血书。”王瑾指着京师舆图上的忠良祠,对吏员道,“选最好的楠木,做一个长三尺、宽一尺的木柜,柜内要铺两层防潮的丝绸,再放些工部特制的‘防腐香’——这血书是谢太保的忠证,也是大吴的国宝,半点不能出差错。”
从六品祠丞领命而去,没过几日,楠木柜便做好了。木柜通体打磨光滑,没有多余的雕刻,只在柜门上刻了“忠证”二字,用朱漆填色,红得醒目。祠丞小心翼翼地将血书绢放入柜中,又在柜角放了四包防腐香,才锁上三重铜锁——每把锁的钥匙都由不同的人保管,非帝驾临、非春秋祭典,绝不开柜。“臣必每日辰时入东殿,用软布轻擦柜面,每月检视一次防腐香,保血书永世不腐。”祠丞对着木柜躬身行礼,语气里满是敬畏。
朝会之后,谢渊又递上奏折,奏请设立新规:“陛下,此次瓦剌来袭,旧党流言之所以能乱军心,皆因军情传递不及时、流言侦缉不迅速。臣请设‘军中信使司’,隶兵部,从四品,专司京营、边军的军情传递,凡外邦劝降、流言散布,需第一时间通报全军;再定‘忠誓制度’,遇重大危机,主将可效仿臣今日之举,血书立誓,由信使司存档,入《军忠录》,以励后人。”
萧桓览奏,即刻准允:“就命兵部侍郎杨武(正三品)牵头筹备,信使司的官员,要选玄夜卫旧部与京营亲军中清正可靠者,务必确保军情传递无误。”杨武领命,当日便在兵部设立筹备处,挑选信使——玄夜卫旧部二十人,皆懂侦缉、会伪装;京营亲军三十人,皆熟悉军营情况,两者搭配,正好负责京营与边军的信息传递。
京营伙房内,从三品户部侍郎陈忠亲自推着粮车,将新到的粮米分发给卒子们。“大伙快趁热吃!”陈忠拿起一碗热粥,递给王勇,“这是谢太保辞了赏赐换来的粮,熬的粥稠,管饱!”王勇接过粥碗,温热的粥气扑面而来,他望着德胜门城楼方向——那匹血书绢还悬在正中,在阳光下泛着光。“有太保在,咱不怕胡骑!”王勇高声道,周围的卒子们也纷纷附和,捧着粥碗的手更稳了,眼底满是对未来的信心。
玄夜卫北司的议事厅内,新升任从一品玄夜卫指挥使的秦飞,正坐在公案后,主持“流言侦缉”新规的制定。厅内坐着玄夜卫各科室的官员,从三品文勘房主事张启也在其中,手里捧着一册空白的规程簿。“流言如蛊,最易乱军心,”秦飞的声音沉稳,“咱玄夜卫的职责,就是在流言刚起时就掐灭它。新规分三步,大伙都记好。”
“第一步,布控。”秦飞指着厅内的舆图,“遣从七品暗探扮成京营卒、伙夫,分驻德胜门、安定门的伙房、城楼、马厩——这些地方人多口杂,是流言最易滋生的地方。暗探要每日记录私语者的姓名、言语,不得遗漏。”一名从六品暗探头目起身:“指挥使,暗探扮装时,要不要带些凭证?比如玄夜卫的铜符?”秦飞摇头:“不用,越普通越好,带凭证反而容易暴露。记着,只记录,不干预,等摸清线索再说。”
“第二步,抓捕。”秦飞继续道,“暗探发现可疑者,比如反复散布同一句话、与外人接头的,先别打草惊蛇,悄悄尾随,等他与细作或旧党成员接头时,再由从六品头目率人擒获——要抓现行,让他无可抵赖。”张启在规程簿上记下“抓现行”三字,又补充道:“抓捕时要带齐玄夜卫的拘票,按‘侦缉三流程’,先验身份,再搜物证,避免落下‘擅捕’的话柄。”秦飞点头:“张主事说得对,咱办差要合规,不能让外人挑出毛病。”
“第三步,核验。”秦飞看向张启,“抓到人后,押至玄夜卫北司‘刑讯科’,由张主事负责核验供词——比对字迹、查验物证,比如密信、碎银,确保没有屈打成招。供词核验无误后,再上报兵部和陛下,定夺处置。”张启躬身:“臣遵令,必严把关,不让一个奸人漏网,也不让一个好人蒙冤。”
与此同时,兵部侍郎杨武正在筹建“军中信使司”。他坐在兵部的偏厅,面前站着五十名候选信使——二十名玄夜卫旧部,三十名京营亲军。“信使司隶兵部,从四品,由司长统辖。”杨武手里拿着一份名册,“下设从五品副司长二员,一名分管京营信息,每日卯时汇总京营的守城情况、卒子动态;一名分管边军信息,每日申时通报边军的布防、敌情。”
他点了一名玄夜卫旧部:“你叫李忠?”那名旧部躬身:“是。”“你曾任玄夜卫北司的信使,熟悉军情传递,就任京营副司长。”杨武又点了一名京营亲军,“你叫赵勇,曾随岳都督守安定门,懂边军情况,任边军副司长。”两人领命,杨武又叮嘱:“你们要记住,信使传递的每一份军情,都要盖‘军中信使司’的印,确保真实;若遇紧急情况,比如外邦突袭、流言散布,可直接快马传递,不用等汇总。”
礼部衙署内,侍郎林文(正三品)正与吏员们拟定“忠誓制度”。“主将血书,不能随便写。”林文指着案上的血书摹本,“要注明年月日、主将职衔,比如‘德佑某年某月某日,太保谢渊沥血书誓’,写完后由信使司存档,一份入《军忠录》,一份送兵部备案。”一名吏员问:“新卒入伍,要不要让他们看血书?”林文点头:“当然要!新卒入伍后,必至德胜门城楼观血书摹本,由将领讲解谢太保血书的事迹,让他们知道‘宁死不辱’的道理。另外,边军遇危,也可依此制立誓,立誓后要报兵部备案,不能擅自为之。”
京营都督岳谦(正二品)与玄夜卫指挥使秦飞,也在商议“京营-玄夜卫联动规”。两人坐在京营的衙署内,面前摆着一张京营舆图。“玄夜卫暗探每三日巡查一次京营,”秦飞道,“发现流言,要即时报京营将领,不能拖延;京营卒若发现可疑者,比如陌生面孔、私传密信的,要护送至玄夜卫北司,由咱的人审讯,不能擅自抓人,以免打草惊蛇。”岳谦赞同:“这样好,咱各司其职,又能联动,流言再想起来,难了。”
户部衙署内,刘焕已降为从二品侍郎,从三品侍郎陈忠正主持粮饷整改。他坐在粮库的账房内,面前堆着粮册,对户部的吏员们道:“以后粮库核验,最多三日必须完成,逾期不批的,按‘延误军饷’论处,罚俸三月;边军粮饷,每月初一必须发放,由‘粮饷督查科’(正五品)核验——督查科的人要跟着粮车去边军,亲眼看着粮饷分发到卒子手里,杜绝私扣、拖延。”一名吏员问:“若遇粮库短缺,怎么办?”陈忠道:“立刻报兵部和陛下,申请调粮,绝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拖延——卒子们守着国门,不能让他们饿着肚子打仗。”
血书前夜,谢渊在兵部衙署独处至深夜。他翻到瓦剌劝降书的“封太宰”处,拿起笔,蘸了浓墨,在旁边批注“胡言乱语,蛊惑人心”——字迹力透纸背,带着他的愤怒。又翻到逃兵名册,看到“正九品卒张三、李四潜逃”的记录,眼泪忽然落下,滴在纸页上,晕开了朱批的“潜逃”二字。“若血书能安卒心,能让这些兄弟回来,断一根手指,又算什么?”他低声自语,拿起那柄准备好的匕首,在一张废纸上轻轻划了一下——刀刃很锐,纸上立刻出现一道细痕。“这样血能速出,不会误了时辰。”他喃喃道,又将匕首放回锦盒,目光望向窗外的德胜门方向,满是坚定。
镇刑司副提督石崇的府第里,烛火通明。他坐在案前,听亲信回报“流言已在德胜门伙房传开,卒子们都在私语谢太保献城”,忍不住举起银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好!好!”他放声大笑,嘴角歪斜,眼神里满是阴狠,“谢渊再忠,也抵不过卒心乱!等瓦剌破了城,我就是大吴的丞相,到时候,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他!”他却不知道,玄夜卫的暗探正躲在府外的槐树上,用炭笔在纸上记录着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那名暗探已尾随亲信多日,早已摸清了石崇与瓦剌细作的联络方式。
户部尚书刘焕(当时仍为正二品)拖延粮饷时,正躲在书房的角落,对着心腹私语。他的声音压得极低,生怕被人听见:“谢渊要是能胜,咱就推说‘粮库核验延迟’,把责任推给小吏;要是瓦剌胜了,石提督说了,会保咱一命——两边都不得罪,这才是万全之策。”心腹点头哈腰:“尚书大人英明,这样不管哪边赢,咱都能脱身。”可没过多久,陈忠就拿着谢渊的手令闯了进来,手令上盖着鲜红的兵部印,“先抓后奏”四字刺得刘焕眼睛发疼。他顿时慌了,手忙脚乱地命人打开粮库:“快!快发粮!别等了!”
王勇在德胜门看到谢渊血书时,脑子里“嗡”的一声。他想起前日自己还在伙房私语“谢太保会不会献城”,想起自己甚至动过逃跑的念头,愧疚像潮水般涌上心头。他猛地抬手,狠狠掌掴自己——巴掌落在脸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脸颊瞬间泛红。“咱竟错疑忠良!咱不是东西!”他跪倒在地,膝盖重重磕在青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战后,他特意去了忠良祠,望着藏血书的楠木柜,跪地发誓:“太保,此生我王勇定守好京师,绝不负你的血,绝不负大吴!”
萧桓在御书房展阅谢渊血书的摹本时,手指轻轻抚过血书的字迹——摹写者技艺精湛,连血珠滴落的痕迹都仿得惟妙惟肖。他望着血书,语气凝重地对身旁的内侍道:“朕当日见太保割指时,就知他是真忠——他不是忠于朕一人,是忠于京师的百姓,忠于大吴的江山。这血书,该藏入内库,让后世君臣都看看,什么是‘忠’。”说罢,他拿起笔,蘸了朱砂混墨,在摹本的末尾题道:“此血为大吴忠魂,后世君臣当效之,勿负忠良,勿负百姓。”题罢,命内侍将摹本收入内库,妥善保管。
忠良祠东殿内,光线昏暗而静谧。从六品祠丞每日辰时都会准时进来,手里拿着一块细软的白绢,轻轻擦拭藏血书的楠木柜。柜面光滑,木纹清晰,他擦得极慢,生怕用力过猛损伤了柜子;擦完柜面,他又会打开柜门的一道缝,检查里面的防腐香——那是工部特制的檀香,每旬一换,香气淡雅,能有效防潮防虫。“得让血书好好的,”他一边换香,一边低声自语,“这是谢太保的忠证,是大吴的魂,可不能出半点差错。”有时,他还会透过绢缝,看一眼里面的血书——白绢上的“宁死不辱”四字,虽已过去数月,却仍殷红如昨,像在诉说着当日的忠勇。
京营的新卒入伍,第一堂课就是去德胜门观血书摹本。摹本悬在城楼的西侧,与原血书遥遥相对,上面的血字摹写得惟妙惟肖,连谢渊当时指血滴落的痕迹都清晰可见。王勇已升任正七品校尉,每次都是他来给新卒讲解:“当年,谢太保就是在这里,割指沥血写了这四个字。那时候,瓦剌围城,流言满天,卒子们都快撑不住了,是太保的血,让咱们醒了过来——咱守的不是城,是家,是大吴的江山!”新卒们站得笔直,望着摹本,眼神从最初的好奇,渐渐变成敬畏,最后齐声高喊:“宁死不辱!守京师!”声音洪亮,回荡在德胜门的上空。
每月初一,六部的官员都会到忠良祠祭拜血书。他们身着官袍,按职级高低排列,对着藏血书的楠木柜躬身行礼。谢渊致仕后,仍会每旬来一次——他不再穿官袍,只着一身素色便服,手里拄着一根拐杖,缓步走到木柜前,轻轻抚摸着柜门上的“忠证”二字。“这血不是我一个人的,”他常对着木柜低语,“是京师卒子的血,是百姓的血。愿后世再无围城之危,再无流言之乱,大家都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阳光透过东殿的窗棂,洒在他的身上,让他的身影显得格外平和。
暮色降临,德胜门的血书摹本映着残阳,泛着淡淡的红光。祠丞锁上东殿的门,刚要离开,就听见城楼下方传来京营卒的操练声——“宁死不辱!”“宁死不辱!”的呐喊声,一声比一声响亮,与当年谢渊血书时卒子们的呼声重叠在一起,回荡在京师的街巷里。这声音,穿过岁月,成了大吴永不消散的忠魂之音,提醒着每一个人:只要忠勇之心不灭,家国就永远安稳。
片尾
萧桓率百官至忠良祠祭拜血书,亲题“丹心昭日”四字于祠门额。京营卒列阵于德胜门,面对血书摹本,齐诵“宁死不辱”,声传数里。礼部编撰《血誓纪实》,详载谢渊血书始末、瓦剌溃退之状,附血书摹本,颁行京营各卫,使卒子人人知晓“忠勇”二字之重。
时人观血书而叹:“谢太保以指血换京师安,此血书非绢上字,乃大吴臣民共守之忠魂也。”此后凡京营遇危,将领必举“宁死不辱”之誓,卒心皆振——此皆谢渊血书之遗泽也。
卷尾
《大吴史?列传第三十二?谢渊传》载:“德佑围急,渊沥血书‘宁死不辱’悬德胜门,军心大振,破瓦剌。帝赞曰:‘渊之忠,见于血书;卒之勇,激于忠誓。无此血书,京师殆矣。’”
《玄夜卫档?血誓录》补:“忠良祠藏血书之檀木柜,内置防潮香料,外刻‘忠证’二字,每岁冬由工部匠师检视绢质。京营新卒入伍,必至城楼观血书摹本,由将领讲解谢渊血书之事,以为训诫。至永熙帝时,边军遇鞑靼围,总兵仿渊血书立誓,卒心振,破敌——此制遂为大吴军俗。”
“自渊血书后,大吴军制多仿‘血誓’‘侦流言’之法,边军再无因流言溃乱之事。至永熙帝时,瓦剌遣使求和,愿还被俘卒、撤边境兵,帝仍命边军按‘血誓制度’整训,谓‘谢公之法,可保边安百年’。时人撰《京防录》赞曰:‘谢公一血书忠誓,万卒同心固帝京。百年无寇因忠励,血字永为军魂明。’”
《大吴史?帝纪?德佑帝传》载:“德佑血书之役,渊以指血明忠,卒振军心,破瓦剌,安京师。帝尝谓近臣曰:‘朕观谢渊血书,方知“忠”字之重——非独臣对君忠,亦需臣对民忠、卒对国忠。有此忠,虽强敌环伺,亦能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