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讲故事(五)(2 / 2)

老翰林喝了口茶,慢悠悠地说:“经此一事,也算是给大家提了个醒。不管做什么事,都要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投机取巧,终究是走步长远的。”

窗外的阳光照进来,洒在桌上的荷花图上,花瓣上的露珠仿佛又有了灵气,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苏州府的书画市场,终于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机与活力(完)。

老黄攥着的搪瓷缸子“哐当”砸在条案上,枸杞泡的茶水溅得像撒了把碎玛瑙。

他笑得直跺脚气,千层底布鞋差点蹭掉了后帮:“他奶奶的!这‘双荷堂’听着像供观音的,里头竟蹲俩光膀子掰腕子的?”

旁边的朱科长笑得肚子上的肉直打颤,油亮的皮鞋在地上蹭出两道黑印。

他手里的搪瓷杯“当啷”摔在砖地上,搪瓷磕掉一块露出黑铁皮:“我算琢磨透了!怪不得传达室老张天天往那儿钻,原是去看俩壮汉‘荷’枪实弹较劲啊!”

这话刚落地,靠在门框上的许博士笑得眼镜滑到鼻尖,手里的折扇“啪”地折成两半,扇骨扎进掌心还直乐。

小李笑得直拍桌子,搪瓷缸里的茶水泼出来,在桌上洇出片深色的云。

他指着门外直抽气:“前儿我还跟我媳妇说这地儿适合拍婚纱照,合着是给俩老爷们儿当摔跤场的?”

站在他身后的我笑得腰都直不起来,手里的笔“啪嗒”掉在笔记本上,墨水晕开把“双荷堂”三个字糊成了黑疙瘩。

无人倚靠的墙根下,不知谁笑得太猛,一口烟卷掉在地上,火星子溅到旁边的柴火堆上,惊得趴在柴草上的老猫“喵呜”一声蹿上房梁。

房檐下的麻雀被吓得扑棱棱飞起来,屎点子“啪嗒啪嗒”掉在朱科长锃亮的皮鞋上,他却只顾着笑,抬脚蹭了蹭继续乐。

朱科长笑得实在喘不过气,伸手去摸口袋里的降压药,手指抖得半天掏不出药瓶。

许博士笑得直抹眼泪,镜片上全是水雾,指着朱科长说不出话。

小李笑得嗓子都哑了,咳得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公鸭,却还不忘拍着我的肩膀说:“明儿咱组团去看,就当看相声了!”

我笑得眼泪都流进了嘴里,咸津津的却还直乐,瞅着墙上“双荷堂”的牌匾,怎么看怎么像块摔跤场的招牌。

萧条的厂区里,生锈的铁门被这笑声震得嗡嗡响,门轴上的铁锈簌簌往下掉。

墙根下的野草蔫头耷脑地伏着,被震得直打哆嗦,仿佛也在跟着抖笑。

远处废弃的机床蒙着厚厚的灰,在笑声里微微颤动,铁屑子从缝隙里簌簌落下,像撒了把碎银子。

朱科长的笑声撞在斑驳的砖墙上,弹回来变成一串更响亮的回音,惊得屋檐下的麻雀扑棱棱飞起,屎点子“啪嗒”掉在积灰的窗台上。

许博士扶眼镜时碰掉的粉笔头滚到墙角,惊醒了蜷在那里的老猫,它弓着背伸了个懒腰,竟也跟着“喵呜”一声像是在笑。

小李拍桌子的声响顺着空荡荡的走廊蔓延,震得各车间的破门板吱呀作响,蛛网从房梁上垂下来,被笑声吹得轻轻摇晃。

我瞅着墙角堆着的废弃零件,在笑声里仿佛都活了过来,齿轮像是在咧嘴笑,螺丝帽滚来滚去像是在跳滑稽的舞。

远处的烟囱黑黢黢地杵着,在这阵笑声里,仿佛也微微动了动,像是被逗得直打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