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吹过,黑发飞扬而起。
酒儿将乱舞的鬓发顺到耳后,疑惑地看着顾煦年,“煦年哥哥,你这般好,怎么会毁了女孩子的一生呢?”
顾煦年说道:“我若行军,常年都远离京都,岂不是要与其分离?那与让她守寡何异?”
顾煦年见过自己母亲的苦,舍不得自己的妻子再受这种苦。
酒儿说道:“你可以带你妻子随军呀!”
到了一定官职的将军,可以带着妻子随军。
她并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
顾煦年轻笑着说道:“若是有了孩子呢?”
酒儿说道:“有了孩子,就让他在马上长大呀!你随了镇北王的勇猛,你的孩子一定也是一身武将身骨,可以继承你的事业呀!”
顾煦年又问道:“若是个女孩儿呢?难道也让她习武吗?”
酒儿挑眉,“那有何不可?你不是崇拜温酒温将军吗?她就是在军营里长大的呀!”
她自有记忆起就在军营,不也好好地长大了?
顾煦年摇头笑道:“我若有了孩子,哪里舍得让她吃那种苦?”
酒儿皱了皱鼻子,“女孩子哪儿有你想的那么娇气?”
每日训练,强身健体,上阵杀敌,她从来没觉得苦!
顾煦年好笑地看着酒儿,“公主殿下,不是每一个女孩子都似你与温酒将军那般尚武。她若是在京都长大,可以选择提起红缨枪,也可以选择做女红。但她若是在军营长大,就意味着失去了选择的机会。”
酒儿嘟起粉嫩嫩的樱桃小嘴,“煦年哥哥,你想好多哦!”
顾煦年也觉得好笑。
不知不觉间,他竟然和酒儿说了这么多。
平日里父亲兄长娘亲劝他,他也只是说不想耽误人家好姑娘,从未说得如此地深。
他的父母因为他和大哥分居两地,一年到头都不一定能见一面,他见过自己母亲以泪洗面的场面,也见过父母见面生疏如同陌生人的场面。
因为知道不在一处的婚姻是什么模样,他不想耽误别人,也不想让自己变成让自己害怕的模样。
顾煦年轻笑着说道:“婚姻大事,自然得好好想想。”
酒儿听着重重点头,“是啊!毕竟是终身大事呢!哪儿能随随便便就定下来!”
顾煦年都懂得的道理,怎么爹爹就不懂呢?
不过想想后宫里过段时间就进新人,爹爹孩子成群不缺儿女,也体会不到这种和爱人儿女分隔两地的苦痛。
哎!
两人不再谈论婚姻那么严肃的事。
瞧见有人趁着好春光,踏青的人又多,在搞什么以诗会友的活动。
酒儿发现京都里的人都没什么乐趣。
无论搞什么活动,都要以诗会友,或者对对子什么的。
现在人这么多,搞个比武招亲多好啊!
顾煦年看向酒儿,“要去看看吗?”
酒儿摇头……
摇完头后,酒儿才想起来问:“煦年哥哥,你要去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