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烛会意:“你是说,我们在那时设下陷阱?”
薛冰蟾点头:“清流社必不会错过这个时机。我们可提前散布消息,说文曲星异动预示科场清明,看他们如何反应。”
计策已定,分头行动。赵明烛负责布局抓捕;陈砚秋继续研究星图符号的含义;薛冰蟾则全力破解文曲锁的奥秘。
薛冰蟾闭关研究整日,终于有了突破性发现。她将令牌拓印与玉佩符号叠加,以特定角度观察,发现它们共同构成一个完整的星图。
“我明白了!”她兴奋地叫来赵明烛和陈砚秋,“文曲锁需要七把钥匙,对应北斗七星方位。我们已有两把——令牌对应天枢位,玉佩对应开阳位。”
她铺开纸笔,快速画出推测中的文曲锁结构:“七把钥匙需按星序插入,错一步就会触发自毁机关。”
“另外五把钥匙会在何处?”赵明烛问。
薛冰蟾指着星图:“根据符号提示,应该藏在与清流社相关的七个关键地点。我们已经知道两个——琉璃官窑和相国寺后巷宅院。”
陈砚秋接口:“另外五个地点,或许就藏在星图的其他符号中。”
三人通力合作,终于破解出其余符号的含义:其中一个符号代表贡院内的某处;一个代表吏部档案库;一个代表国子监的某间斋舍;一个代表汴河某处码头;最后一个符号最为奇特,竟代表皇宫内的某个位置。
“皇宫?”赵明烛震惊,“清流社的触角竟已伸入大内?”
陈砚秋沉吟道:“记得那块玉佩的工艺出自宫内匠人。或许清流社在宫中确有内应。”
调查越发深入,风险也越大。赵明烛立即请示圣旨,获得秘密调查的许可。
三日后,文曲星异动的消息已在汴京传开。正如预料,清流社有了动作。
根据墨娘子的情报,多名清流社成员悄悄聚集在相国寺后巷的宅院中。赵明烛亲自带队暗中包围,只待仪式开始便一网打尽。
子时将至,宅院内亮起烛光。透过窗缝,可见数人身穿黑袍,面北而立,手中持着类似法器的物品。
赵明烛发出信号,皇城司人马破门而入!
然而令人震惊的是,屋内只有几个木偶人披着黑袍,被机关操控着做出各种动作。真正的清流社成员早已金蝉脱壳!
“中计了!”赵明烛愤然。
就在此时,一个亲信急急来报:“大人,陈先生遇袭!”
赵明烛大惊,急忙赶回皇城司。只见陈砚秋手臂负伤,薛冰蟾正在为他包扎。
“怎么回事?”赵明烛急问。
陈砚秋苦笑:“你们刚走,就有一伙黑衣人闯入值房,目标明确直指星图研究成果。幸好薛姑娘机警,触发了机关陷阱。”
薛冰蟾补充:“他们似乎很熟悉皇城司的布局,直接避开了所有明哨。”
赵明烛面色阴沉:“内部确有内鬼。而且地位不低。”
检查损失,发现星图研究成果被抢走部分,但核心内容因薛冰蟾早有防备而得以保全。
“他们抢走的是假图。”薛冰蟾露出狡黠的笑容,“我在假图中暗藏了追踪标记。”
果然,根据标记追踪,发现假图被送往吏部侍郎的府邸!
赵明烛立即请示圣旨,连夜搜查侍郎府。在府中密室,不仅找到了被抢的假图,还发现了大量清流社的相关物证:特殊排版的书册、与令牌同源的符号图谱、甚至还有一份部分清流社成员名单!
最令人震惊的是,还发现了一本《文曲祭典》,详细记载了文曲祭的仪式流程和祷文内容。
赵明烛翻阅祭典,面色越来越凝重:“这不仅是科举舞弊,简直是一个邪教组织!”
祭典中记载,通过文曲祭可以“引文曲星力,掌文运权衡”,甚至声称可以“通过科举操控国运”。
虽然侍郎本人声称对此一无所知,但证据确凿,被立即收监。
这次行动虽未抓获全部清流社成员,但获得了重大突破。星图符号的奥秘被逐步揭开,文曲锁的秘密也逐渐明朗。
夜深人静,赵明烛与陈砚秋、薛冰蟾再次研究星图。
“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七把钥匙中的两把下落,还有五个地点需要探查。”赵明烛指着星图,“下一个目标,或许是贡院内的那个位置。”
陈砚秋点头:“明年春闱在即,清流社必定会有大动作。我们必须在此之前揭开所有秘密。”
薛冰蟾则凝视着星图中代表皇宫的那个符号,面露忧色:“我最担心的是这个。若清流社真已渗透到大内,那么他们的图谋恐怕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可怕。”
烛光摇曳,映照着三人凝重的面容。古篆星图的奥秘正在逐步揭开,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加深邃的黑暗与危险。
然而没有人退缩。因为他们知道,这场较量关乎的不仅是科举公正,更是天下文脉的走向,乃至国家的安危。
窗外,文曲星在夜空中静静闪烁,仿佛在注视着这场因它而起的纷争。而在这场纷争的中心,三个志同道合的人正在与一个隐藏在暗处的庞大组织展开殊死搏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