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铁腕柔情华胥梦（伍）

第五回：开皇治世定新规伽罗铁腕肃纲纪

书接上回！

开皇元年，隋朝新建的都城大兴宫灯火通明。

独孤伽罗身着皇后朝服，在宣政殿偏殿听取女官汇报。

虽然已是深夜，但她毫无倦意。新朝初立，百废待兴，有太多事情需要她亲自过问。

女官呈上厚厚卷宗，说道：

“娘娘，这是新朝官员女眷的名册。按您的吩咐，已标注各家的背景和关系。”

独孤伽罗快速翻阅，目光如炬。

“告诉内侍省，明日命妇朝见，按此新制安排班次。”

“功臣之妻居前，宗室次之，前朝旧族居后。特别要注意，凡是夫君在地方任职清廉有为的，其夫人位次提前。”

女官略显迟疑，缓声道。

“娘娘，这样安排，只怕有些世家会有非议……尤其是宇文家的几位夫人，按旧制本该位列前班……”

独孤伽罗抬头，凤目中威仪自生。

“大隋新建，正要革除前朝之积弊。若皆按旧例，何以立新朝气象？宇文家在前朝多行不义，如今能保全身家已是万幸，还敢奢望尊位么？”

次日朝见，命妇们果然对新的班次安排议论纷纷。

当看到一些寒门出身的将领夫人位列前班，而某些宇文家族的贵妇被排在后列时，窃窃私语声更是不绝于耳。

独孤伽罗端坐殿上，将一切尽收眼底。

待众人行礼毕，她缓缓开口。

“大隋初立，在座诸位都是开国功臣的家眷。本宫听闻，有些人对今日班次有所疑问。”

殿内顿时寂静，独孤伽罗继续道。

“前周之所以灭亡，正是因门阀林立，寒门难进。如今新朝当立新规，唯才是举，不论门第。在座诸位既享夫君荣光，也当助朝廷推行新政。从今日起，命妇朝见皆按此例。”

一席话既立威又明理，命妇们再不敢多言。

退朝后，独孤伽罗立即召见宰相高颎的夫人，高夫人是独孤伽罗多年密友，也是她在命妇中的重要耳目。

“今日之后，必有诸多议论。”

独孤伽罗卸下沉重头饰，摇头说道。

“要劳烦妹妹多留意各府反应，特别是宇文家的那几个。若有异动，随时来报。”

高夫人连连点头，侧身说道。

“娘娘放心。不过……皇上近日纳妃的提议，朝中议论颇多。几个前朝旧臣十分积极，已经举荐了好几个世家女子。”

“皇上怎么说？”

独孤伽罗，神色微冷。

“皇上尚未表态，但似乎……有所动摇。”

当晚，独孤伽罗与杨坚共进晚膳时，状若无意地提起。

“今日听闻突厥又在边境挑衅，朝中可有什么对策？”

说到正事，杨坚直叹气。

“朝堂上还在为纳妃之事争论不休，哪顾得上边境危机。那几个老臣，整日说什么‘广纳妃嫔，开枝散叶’……”

独孤伽罗为他夹菜，语气平静。

“既然如此，何不立个规矩：大隋皇帝不纳妃嫔，以示与前朝奢靡之风的区别。也可让那些大臣死了这条心，专心国事。”

杨坚愕然：“这……只怕朝臣们……”

“朝臣们若问起，就说这是独孤皇后的主意。”

独孤伽罗微笑，不怒自威。

“恶名我来担，皇上正好借此推行新政。再说……”

“夫君难道忘了当年誓言？‘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杨坚握着独孤伽罗的手，说道。

“伽罗，朕知道你都是为了大隋。好，就依你之意。”

不久，皇帝下诏，以“前周之亡，始于内帷”为由，宣布不设妃嫔，六宫虚位。

诏书明言这是独孤皇后的谏言。

朝野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