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平静(1 / 2)

综武:不做人了 十方天 3531 字 17小时前

还是那句话,最了解你的一定是你的敌人。

毕竟为了把你干死,敌人会绞尽脑汁的想出各种妙招、蠢招好抽死你。

就好比华山思过崖秘洞中的五岳剑派各种破招之法。

虽然只是破了剑法的形(招式),其中的意和心法没搞定,但也很能说明问题了。

所以天下间,实际上还是有地方能够凑齐完整天魔策的。

不是魔门内部,而是一直跟他们激情互殴的道佛两门。

大隋时期主要是佛门,毕竟这个时候道门是真的不昌。

或者说自当年的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以后,道门想要昌盛起来,还是有那么一丁点困难的。

然后再往上追溯的话,还要加上文人代表的儒家。

没办法,当年说是什么独尊儒术,罢黜百家。

但怎么可能真的将其他家的那些学问全部都给废了,这不纯扯淡吗?

毕竟想要把思想这种无形的东西消灭,也不可能是短时间内能搞成的啊。

当时干这逼事儿的统治者有那么长的时间吗?

总不能又学前人开始焚禁诗书吧。

还要不要脸呐?

真以为没人会对统治者屁股底下的位置发起冲击啊。

更何况,百家学说里面有些东西,对于统治而言,那可是好用的很。

没办法,无论这些学说在现在看起来是如何的离奇,本质上都是为了治国而服务的。

这也是为什么独尊儒术,罢黜百家这件事儿能顺利推行下去的原因。

毕竟市场已经变了,以前的诸子百家面临的是一个自由百货市场。

他们手上的东西这一家不买,另一家可能感兴趣。

但现在整个天下已经一统,市场已经被整合完毕,属于绝对的买方市场。

你手上的东西就是雕出花来,只要买家不想买,那就只能砸在手里。

至于为啥赢秦不搞这一套?非得要粗暴的一锤子定音。

一是因为赢秦骨子里面已经刻满了法家的东西。

想要改,可以呀,把自个儿先抽筋扒皮再说。

还有需要注意的一点就是,任何东西都是有惯性的。

自商鞅秦孝公以来,秦国这架马车形成的惯性直接车翻了六国。

你想要改变这架马车的原动力,不说你需要换上什么样的引擎才能够改变它。

光是刹车一踩所带来的反作用力,一个不好就能把整架马车给崩上天。

要知道秦国的这架马车可是取得了巨大成功的,车翻六国。

在这样辉煌的胜利面前,你现在跟我们说,这不对,要改。

特么的,就算是真的一条龙在当天子,底下的人都得试一试你的刀剑锋不锋利。

毕竟这一改,改的不只是法度、章程。

改的更是已经到了大家碗里,以及未来会继续到大家碗里的吃食。

另一个原因就是时机。

时机很重要,真的很重要。

这一刻的真理,拿到上一刻就是扯淡,拿到下一刻又成了守旧。

秦国才刚刚把六国车翻,整个天下根本没有进行一星半点的捏合,就好像一个精美却布满了裂缝的瓷器。

在这种时候,上502都不管用。

得用铁丝牢牢的从上到下把它给箍住,免得被风一吹,瓷器就变成了漫天飞舞的碎片。

当然,铁丝虽好,到底还是弥合不了里面的裂痕,整个天下到底还是裂的。

既盛不了水,也装不了物,甚至哪怕当个纯观赏用的花瓶都不可能。

一个被铁丝网牢牢绑缚起来,布满裂痕的花瓶。

啧,我承认每个人眼中的美都是不一样的。

但这个花瓶可不只是给你一个人看啊,那是天下人都在看。

是真的天下人都在看。

不说不甘心的六国遗民和六国贵族了,哪怕是老秦人自己都在看。

毕竟数代人的拼搏,血都快特么的把整个关中都浇遍了,就换来这么一个磕碜玩意儿?

天下人都在看,而且越看越失望,越看越离心。

审美,是一种需要内心认同的情感活动,而不是一道必须服从的行政命令。

你可以强迫人们说美,但无法强迫人们从心里觉得它美。

杀人容易诛心难。

但汉初到独尊儒术之前是什么情况?

黄老之学,无为而治,休养生息。

线就给你画这儿了,只要不越线,随便你。

先把这只裂着缝的瓷器稳稳放在架子上,让它先喘口气再说。

时间流逝之下,嘿,这瓷器上的裂痕。

居然在没人刻意去补的日子里,悄悄被日子本身填了不少。

时间,是最好的粘合剂,前提是你得给它时间。

然后,就有人打算给这只瓷器进行上釉、描金等让它看起来更加精美的操作了。

自然,在这个时候要选一样最趁手、最光鲜、最能迎合这瓷器新主人心意。

又能把那些旧裂痕巧妙遮住,甚至化为独特纹路的釉彩。

法家不行,它虽然结实耐用。

但色调太凶,名声太臭。

真要是涂上去,引起了天下人的应激反应,这瓷器又得被人砸了。

道家黄老已经看够了,换一个换一个。

至于庄子的思想?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你怎么确定这瓷器想让你上色?

墨家?

不是不好,可这釉彩也太素了。

而且它怎么能够让所有人平等互爱呢,这不是让老爷们跟泥腿子都是一个颜色?

那以后还怎么区分老爷和泥腿子?

名家?

它的颜色不要说弥合裂痕,把那些裂痕化作独特的纹路了。

怕是涂上去的一瞬间,就能在整个瓷器上新添几道裂痕。

阴阳家?

五色分明,黑白光晕有点意思。

但也只有一点点,可以增色,但不能作为底色。

九流十家,上的了台面的。

挑来挑去,还是儒家这桶釉彩最合适。

本身底色是暖的(仁、爱),看起来亲切,容易让人接受。

讲究秩序(礼),正好能把瓷器上的那些裂痕化作独特的纹路。

然后他又按照主人的心意,经过一帮大师。

以董仲舒为代表的儒学之人的手,精心调配了一番。

掺入了法家的骨粉(尊君、集权),让釉彩烧制后异常坚固,能定鼎器型。

兑进了阴阳家的神秘染料(天人感应、五德终始),让釉面呈现出“受命于天”的炫目光晕。

甚至还悄悄打磨掉了儒家颜料里一些不合时宜的颗粒物。

(比如民贵君轻的细碎沙粒。

虽然这本来也是一种上佳的粘合剂,但可惜它不被主人喜欢。)

最终调出了一桶新釉彩,色彩华丽(礼仪完备)、光泽神圣(君权天授)、质地坚硬(三纲五常不可逾越),又实用又美观。

不然的话,为啥独尊儒术?

是因为主持干这事儿的统治者真的很信儒家那一套?

这不开玩笑吗?

要知道,干这事儿的统治者一辈子干的最多的事儿,就是翻脸不认人。

不讲丝毫的信义和情谊。

所以当初那一场独尊儒术,只不过是因为统治者想要换执政方针。

以及执政理论思想,而搞的一场文化统一大戏。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这本质上就是一场针对诸子百家的思想清洗和资源掠夺。

选儒家是因为他跟上位者完全是特么的一路人,都是贪心不足蛇吞象的家伙。

两者臭味相同之下,儒家自然成了统治者最锋利的剑。

果不其然,上位以后。

儒家把官字两张口,吃完上面吃

大吃特吃之下,不知有多少百家学问,囫囵着被他们给吞了下去。

再加上大势倾轧之下,有些人为了能让自家学问传下去,主动拥抱儒家。

所以后来,所谓的儒家成了怎么打也打不死的怪物。

不仅仅是因为上位者的偏好,还因为不论什么鬼东西都能从儒家里面找得到。

法家的权术、纵横家的谋略、阴阳家的神秘……

乃至早期魔门(或者说那些被定义为“魔”的学派)的某些极端思想和力量法门。

都被其吸收、消化、改造,变成了巩固统治的工具,或者藏在暗处的匕首。

因此,世界上是有着一个成功的魔门的,儒家的终极形态,儒教。

而两派六道的魔门,不过是那些不愿被同化、或者被视为过于危险有害,而遭到排斥和打压的学说集合体。

被迫转入地下以后,又在漫长的岁月里。

为了能够适应激烈改变的世界,变得更加偏激和隐秘。

以至于现在彻底成了搅屎棍,四处上蹿下跳,斗来斗去。

尤其是南北这种国无常国,君无常君,无一处不斗的时候。

斗天战地之下,魔门的高手那是真的牛批。

不过虽然斗高兴了,魔门高手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强了。

他们手上的东西,也离当初的百家经义越来越远了。

没办法,批判的武器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尤其是在那个朝不保夕的时代。

图存之下,思想早就快被他们给丢完了,只剩下了那些技术还存在。

所以魔门出身,走到武学上层境界的高手,对魔门的认同几近于无。

反观他们的敌人,无论是曾经的儒家,还是如今如日中天的佛门。

甚至一度衰微的道门,虽然没办法观看到天魔策的核心内容。

但各种交手之下,天魔策的运用之法,也就是各家各派的各种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