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心动的两人(一人),方圆笑呵呵的掏东西。
毕竟这一次要让这两个家伙完成这样的大事,自然得多给他们上点儿手段。
免得事情一发生,就被那几个老家伙追过来给打死了。
没办法,亿万人心燃起的私欲大火融合成的大水席卷天地之下,是真的能让那些老家伙们都联合起来的。
毕竟这一次玩的太大了。
堪称刨绝户坟、踹寡妇门。
是把天捅个窟窿,再顺便把天柱拿去当柴烧的勾当。
不仅风险大的超标,变数更是多到难以尽数。
都不提那些老家伙们的布局了,光那些过往时代留下来的无主小世界,方圆就不信像无支祁所言那样。
真的没人在里面动手脚,真的没人管。
没办法,哪怕一张卫生纸都有它的用处。
这句话这个世界听过的人可能不多,但这个道理大家可都是明白的很。
“空口白话就忽悠人,不是我的风格。”
先甩出了三样东西,方圆一一介绍道:“石符,使用它之时。
能将二位的一切气息、因果、乃至存在感,完美模拟成‘天地间最普通的一滴水’、‘星空间最常见的一缕尘埃’。
只要不是被直接目视锁定。
或者有哪个神经病无时无刻演算你们所在地方的一切,发觉突然到来的二位。
那么上天下地,没有谁可以发现两位。”
看着这一枚充斥着隔绝、隐匿、归于平凡等意味,灰扑扑、毫不起眼的石符。
无支祁的意志传来一丝明显的意动。
这种藏匿遁形的宝贝,对他这曾被万里追踪镇压的凶神来说,实用性极高。
“百相千机雾,既杀不了人,也防不了物。
不过它可以在你们遭遇无法理解的规则冲突时,让你们的气息、形态、甚至部分本质。
暂时性地随机适应周边环境,大幅降低被异常规则排斥或针对的风险。
算是给你们那艘‘贼船’加上一层不稳定的伪装涂料。”
对于这一团充满了不确定、随机、可能等意境,不断扭曲变化的光晕。
东皇太一的意志流露出探究的意味。
这东西涉及变化与适应,甚至触碰到了概率层面,对他完善秩序中的变数部分颇有参考价值。
第三样,则是一点极其微弱,仿佛随时会熄灭的苍白火星。
它没有任何温度,反而散发着一种终结、遗忘、存在抹消的冰冷意味。
“余火。”
方圆的语气稍微郑重了些。
“俗话说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开溜的时候,点燃这东西。
它会燃烧掉你们的大部分痕迹和信息,比如你们来过哪里,做过啥,又要去哪里?
并且会随机搞出一些新的鬼东西。”
这东西,堪称最后的逃命符。
虽然代价可能是抹去一段经历和成果,但总比被顺藤摸瓜逮住要强。
三样东西悬浮在星雾核心之前,东皇太一和无支祁还来不及反应,就看到方圆又在掏东西。
好家伙,这是生怕他们两个人不去干这事儿。
不等两人吐槽,方圆就又开口介绍起来。
“这是上次被老家伙们围殴的时候,看到的一些东西做出来的。”
抚摸着手上的长柄风幡,方圆淡淡道:“这玩意儿是用来打架的,可以拆了用,也可以组合着用。”
说完,长幡一挥,一股独立的感觉出现在东皇太一和无支祁心中。
然后他们发觉自己好像真的独立了。
“嗯,这东西的效果就是独立。
一幡挥出,管他们用什么来对付你们,都得先过了这柄风幡。
而且幡上两面,右面写上去可以给你们看好的人保留一线生机,左面写上去可以用巫祝之术咒人。
放心,我往里面加足了料。
管他是谁,挨了这一下,都得说一句够劲。”
无支祁伸手接过这柄风幡晃了晃后,赶紧停手。
毕竟越挥动,他感觉自己越来越独立。
他的法、道、意志,甚至每一个想法都在开始闹着独立。
这是何其诡异的情况,毕竟走到他们这一步,再怎么复杂的东西也要讲究精,也要讲究纯。
怎么可能越来越分裂呢?
没有管玩儿的开心的无支祁,方圆拿出了一卷图画。
“上次咱们一起瓜分金乌的时候,我看见太一道兄于星辰之上有着不小的造诣,心向往之,就找人学了点东西。”
说完,把手上的图画递给东皇太一道:“还请道兄斧正。”
“周天星斗大阵(一系列关于星辰模拟阵法的奇奇怪怪猜想)。”
念叨着方圆交给他的东西,东皇太一感慨道:“看来这件事儿,我还是非办不可了。”
他敢对无支祁动手,自然对以前的故事有过相当多的了解。
所以这些都天神煞、诛仙、三十三天、万仙等等鬼东西,方圆是怎么挖出来的?
而且方圆准备的这么充分,几乎是把此去九死一生,但必须得去写在了脸上。
特么的,他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威胁过?
“道友当真是大方。”
东皇太一温声道。
没办法,方圆给的东西真的很香。
“道友谬赞了,我的这些东西不过是些小玩意儿。
这一次真正依靠的只能是道友你们两人的手段。”方圆十分谦虚的说道。
想要掀起那样的水火,这些东西只是锦上添花,成不了雪中送炭。
“你这家伙还真不老实。”
无支祁的声音嗡嗡作响,仿佛自带回声一样。
“不过你给的这些东西当真是好,我早就想闹一场了。”
它到底是自然的神灵,天性就带着恣意。
“只要有用就行,有用就行。”
摆了摆手,方圆抱拳道:“祝两位此行一路顺风!”
“你不跟着我们去?”无支祁疑惑道。
方圆的性子,在它看来都不能称得上天不怕地不怕了。
得叫生怕天地不乱,唯恐麻烦不大。
怎么会舍得错过这等热闹?
“不去了,不去了。”
他可不是本体那个浪翻天的性子,啥都敢招惹。
如今既然能在九州九鼎这里躲个清净,那自然得好好躲一躲。
更何况他费劲吧啦的又是在这儿跟别人打辩论,又是送宝贝。
又是胡吹大气的忽悠,不就是为了坐享其成吗?
“道友却是偷闲。”
东皇太接话道:“将这泼天的麻烦事甩给我二人,自己稳坐钓鱼台,静观风云变幻。”
他到底还是被方圆挑起了心中的妄念,否则的话,哪里会掺和这事儿?
方圆闻言,非但不恼。
反而笑得更加惬意,仿佛被说中了心思。
拍了拍手,周身幽蓝火焰欢快地跳跃着。
“太一道兄此言差矣。
我这哪里是偷闲?
分明是坐镇中枢,为二位守住老巢啊。”
指了指脚下,又虚指周遭无形的天地。
“如今我们要做的是让老百姓都能拥有自己的私欲的大事,所以后路乱都不能乱。
以后后路要是多了,自然无所谓,但现在。”
“除了秦国,没几个地方会接纳我们。”无支祁点头道。
秦国是从一开始就跟他们绑在一条船上,至于其他的?
到时候不被他们把船给掀翻或者点了才怪。
“所以呀,我在这儿替两位守好老家。
更何况,二位所得,无论是遗迹宝藏,还是那星辰大阵的实验成果。
总需有个接应,有个能将其转化为实际力量、反哺此间大局的窝点吧?
九州九鼎难道还不足以当吗?”
九州九鼎要是不足以当的话,天下也没有什么能当的了。
“道友说的有理。”
东皇太一赞同道,也不说让方圆一起干活的话。
毕竟方圆从一开始就说的很明白了,他是要让人人有私,而不是替天行道,再造乾坤。
自然不会插手东皇太一和无支祁的具体动作。
“真不爽利。”无支祁摇了摇头。
方圆也不接话,径直又跳回九州鼎里。
“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
先到咸阳为王上
……嘿嘿,吃了咸菜,滚豆腐~”
哼唱声带着几分戏谑,几分玩世不恭,悠悠荡荡地消散在逐渐平复的星雾之中。
该做的都做了,现在他该回去研究研究怎么能用这青铜大鼎做咸菜滚豆腐了。
看着方圆竟真的不再理会他们,无支祁所化的暴猿虚影躁动地扭动着。
扛着那柄让它感觉“不断分裂”的古怪风幡,猩红的瞳孔扫过空荡的四周,最终落在东皇太一那冰冷的面上。
“喂,阴阳脸。”
它不满地低吼,声音震得星雾涟漪阵阵。
“那小子真就不管了?”
特么的,以前祂不是没碰到过那种布局谋划的。
但哪一个像方圆这么大方,这么不管事儿的。
东皇太一的面色毫无波澜,周身的星辉与阴阳二气流转却愈发冰冷迅疾,仿佛一台精密机械在超负荷运算。
“他还要管什么?
隐匿行踪、适应规则、绝境逃生、反击利器、乃至……力量蓝图。
这些东西不是已经给我们了吗?”
“嘁!”
无支祁不满地啐了一口,浑浊的水汽四溅。
“说得好听,谁知道那小子有没有在那些玩意儿里动手脚。”
“有,或没有,重要吗?”
东皇太一反问,眼眸冰冷地看向无支祁。
无支祁沉默了一下,随即爆发出更加狂放的笑声:“哈哈哈,对。
管他娘的是什么,够劲就行。
老子早就憋疯了。”
对他们这些人来说,就算方圆真的没动手脚,他们也不会信啊。
“回来吧,我们去找人。”
想要完成这样的大事儿,自然得去找一些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