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叔叔保护的周小龙最先崩溃,如实交代了砂石厂如何通过虚报扶贫项目、强占村民林地等手段获利,并将大部分利润交给了周斌。
至于周斌如何处理这些钱,他声称不知情。
刘富贵在铁证面前,也无法抵赖,承认了殴打冯建业儿子、伪造工程验收资料等罪行。
而周斌,起初还百般抵赖,直到审讯人员播放了NAS设备里的一段录音。
面对这些证据,周斌的精神防线终于垮塌,周斌瘫在椅子上,喃喃道,“我陷得太深了……那些钱,大部分都拿去填我在澳门的窟窿了……我以为,查完了上面,
他低估了肖北和一心想为百姓做事的秦若溪的决心。
至此,龙渊县泉水镇的案子基本清晰。
然而,在总结汇报时,肖北却发现了一丝不和谐之处。
市委书记郑春来在整个过程中的表现,堪称“完美”。
他积极表态,全力配合,但在肖北的直觉里,郑春来那种过于迅速的切割和表态,隐隐透着一种急于自保的意味。
难道他对周斌和刘富贵的所作所为真的一无所知?还是说,他选择了默许甚至是纵容,以换取地方的稳定或者个人的政绩?
肖北将这个疑虑私下告知了秦若溪。
秦若溪沉吟良久,说:
“你的直觉也许是对的。郑春来是一个很懂得‘平衡’的官员。有时候,为了推动面上的工作,不得不对一些基层的痼疾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是另一种形式的‘官场哲学’。
但我们现在的任务,是清除看得见的腐败。至于这种更深层次的为官不为、爱惜羽毛的问题……需要更长的时间和组织的手段来解决。”
肖北了然。反腐是攻坚战,更是持久战.....
风波暂歇。
肖北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
白允墨没有多问,只是为他泡了一杯热茶,静静地陪在他身边。
小核桃已经睡了,家里一片安宁。
“都解决了吗?”
白允墨轻声问。
“龙渊县的案子,差不多了。”
肖北抿了口茶,缓缓道,“但就像按下葫芦浮起瓢,解决了这里,可能又有新的问题冒出来。”
“但只要你在,我就觉得安心。”
白允墨依偎在他肩头,“我知道,你会一直走下去。”
肖北搂紧妻子,心中充满了暖意和力量。
他的目光越过窗棂,投向更远、更复杂的城市肌理。他知道,龙渊县的风暴虽平息,但权力场中,从无真正的宁静。
旧的病灶被剜除,新的暗流已在悄然涌动。
白允墨靠在他肩头,感受着他言语中的未尽之意。
“老公,我信你,但也要小心,树欲静而风不止。”
她作为集团掌舵人,太清楚利益链条断裂后的反噬,有时来自最意想不到的角落。
肖北点点头,正要说话,手机急促地震动起来,是陈默的电话,声音透着不同寻常的紧绷:
“老大,刚刚接到紧急报告,北江区‘新港棚改项目’出事了,有几十名拆迁户聚集在区政府门口,声称补偿协议被篡改、强拆,还……举着横幅,矛头直指市领导干预,其中一条横幅上……有您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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