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洛手中的圆球打开，从里面涌出了黑色的气体。

这黑色的气体，便是魔气。

魔气一出来，就朝着楚洛的身体涌去，要将楚洛侵蚀掉！

大长老看到魔气进入楚洛的体内后，便再无痕迹，有些奇怪。

却没多想。

毕竟，他机缘巧合之下才得了这些魔气，平日里可不敢乱碰这玩意儿。

“你现在是不是很想杀人？很狂躁，很厌恶这个世界？那就去毁灭一切你看不顺眼的东西吧！”大长老怂恿着。

最好和姜繁夕斗个两败俱伤！

如今主控身体的，并非楚洛，而是天魔了。

天魔之所以叫天魔，那是因为他天生为魔。

不客气的说，他是魔中精华，不知多少魔气聚集在一起，才凝成了他。

他本在魔气中孕育而成，天衍宗大长老给的魔气，还不够他塞牙缝的。

不过，天衍宗大长老这算是坏心办好事了。

若非这点魔气，天魔还没那么容易再次出现。

“杀人有什么好玩的？”天魔勾了勾薄唇，“让人生不如死才好玩。”

在月华下，那张俊美的脸，宛若勾人魂魄的艳妖。

还保持着理智？天衍宗大长老有些不确定楚洛现在是个什么状态。

天魔的手指萦绕着一缕魔气，魔气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手指。

“你应该有很多想杀的人吧？”天魔问，“那就去试试吧。”

他为何能如此自如地控制魔气？天衍宗大长老只觉从脚底板，升起了一股寒气，遍体生凉了。

在他的想象中，楚洛应该魔气入体，宛若疯狗一般四处杀人。

可楚洛虽然比方才显得更为邪气了些，眼神却是清明的。

多年来的闯荡修真界的经验告诉他，这个时候得逃！

他转身就跑！

可逃不掉。

明明应该站在他身后的天魔，就站在他前面的路口，正朝着他笑。

一缕黑色的魔气，冲进了他的眉心。

“想杀谁呢？”天魔问。

天衍宗大长老面色阴鸷道：“宗主！还有奚青昊！他们凭什么踩在我头上，对我呼来喝去？杀！他们都该死！”

大长老惊恐极了。

他不该说这些话，不该把真实想法说出来，可控制不了。

“那就去杀吧。”天魔像是驱赶小狗似的，随便挥了挥手。

天衍宗大长老就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御剑离开。

不！

不该是这样！

天衍宗大长老在心中呼喊着，希望自己能够快点唤回神智。

他现在还能保持一分理智，一定还有机会……

后来，大长老才知道。

并非对方掌控魔气不够娴熟，而是对方故意希望他保持一分清醒，自己看着自己犯下大错，毁掉自己的名声，为正道所弃。

“可以去看看她了。”天魔弯了弯唇。

他只是跨了一步，便从山林，走到了天下第一宗宗门内。

这是缩地成寸，只一步，就能走得非常远。

月色清朗，夜很静。

虫鸣在夜间，尤为清晰。

月华落在水面上，闪耀着粼粼波光。

姜繁夕人在水池中，闭目修炼。

月光落在她白皙的脸上，脸色比往日更为雪白。

如瀑的发丝垂下，在月华下闪着妖异的淡蓝色光泽。

她的耳朵变得比人类尖细了一些，像是精灵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