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斌立马点头：“就是啊，他们家那么穷。我还见过他从垃圾筐里捡钢笔，我们那时候要学钢笔字。

全班就他没钢笔，结果后来捡了一个破钢笔还当宝贝。我们传着他的钢笔玩，他还哭了……”

另一个男生道：“对啊，晋老师也是偏心，让我们凑钱给他买钢笔，一个垃圾桶里捡来的破钢笔？要我们买新的？我们可不乐意。”

张斌恼火：“还好他也识相，没让我们买，不然肯定打他一顿。晋老师还非让我们给他道歉，一支笔而已，道什么歉啊。”

祁妄的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往事。

他们嬉皮笑脸闹着玩，嘲弄的笑声仿佛还在耳边。

一个个抛着钢笔，让他在中间仓皇担忧抢钢笔。

有人没接住，钢笔就摔落地了。

他捡起来写，本来就有点小毛病的钢笔被摔断墨，写出来的字断断续续不成样。

他本想靠着那支钢笔参加学校的钢笔字比赛，获得奖品。

后来晋老师借了一支钢笔给他比赛，他拿了校内第一，除了笔记本、圆规直尺等套装外，还有一支价格昂贵的钢笔。

只是那支钢笔到他手里还没捂热，就被祁大海拿去卖了。

其他人七嘴八舌的话，把祁妄拉回了现实。

“祁妄肯定偷钱了，我亲眼见过他被张斌家小区的保安抓住，说他偷东西。”

“那么穷，就别打肿脸充胖子请人吃东西了。”

“他这种人，你和他玩，不如和我们玩。”

“对啊，我爸妈也是叫我不要和他玩，没父母管，哪里有什么教养，他成绩好说不定还是抄的。”

祁妄站在角落，听着他们在姜繁夕面前，一句句诋毁他。

他们的话像是利刺一样，一次又一次插在他身上。

怨不得他像个刺猬，谁靠近谁要受伤。

是他们先动的手，把刺插在了他身上。

大概是被污蔑多了，他反而不在意那些人的话，他只想知道姜繁夕怎么想。

他的掌心已经有汗了，呼吸急促得厉害，双眸紧盯着她，不愿错过她的表情。

“除了你们欺负他那部分，其他的，我一个字都不信。”姜繁夕说，“你们可以离我远点吗？”

张斌怒瞪着眼睛：“离你远点？你真要和祁妄那个小偷玩？”

姜繁夕下巴骄傲一擡，她眼睛大，比张斌的眼睛瞪得更大，语言输出哒哒哒如连珠炮。

“张口闭口人家是小偷，你们是什么？抢人家东西的小霸王？抢东西欺负人，不引以为耻，还挺自豪？

说他没教养，你们有？父母不管他，是父母有问题，不是他有问题。

在我看来，你们的父母也没管好你们，不然你们也不至于动不动就背后说人坏话了。

要是你们和他处境一样，你们做得还没他好呢。他小小年纪就已经知道弯腰捡垃圾了，你们能放得下身段这样做吗？

我不觉得捡垃圾有什么羞耻的，他不偷不抢，他光明正大。你们嘲笑他穷，踩着他的尊严引吭高歌，才是最可耻可笑可恶的行为！”

她说话过于严肃，可以说是声色俱厉了。

这表情，这语气，直接就把苏梦媛给吓哭了。

其他几个男生也被镇住，有点怵她。

忽而，姜繁夕露出了甜甜的笑脸。

“祁妄，你在这里啊！我找你好久了。”

反差过大，张斌等人又懵又酸。

她怎么对祁妄那么温柔，对他们那么凶啊，吓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