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罪板着一张脸,把那新人押了出去。他戴着面具,无人窥得他的神色。
她又忽略了他。
之前为他上药,送他雪玉膏,只怕是一时兴起。
就像是小孩子得了新玩具,玩一会儿没了兴趣,就抛之脑后了。
“殿下此次并未责罚我们,并非我们无错,而是殿下宽容大度。以后这样的错,以后万万不可犯了,殿下最讨厌有人随便碰她了。”凝秀说。
门口的宫女、太监皆是点头。
凝秀吩咐人去叫诸位公子观刑,见南宫罪拖死狗似的,手法熟练地拖着新人,就没叫其他人。
“你说殿下最讨厌人碰她?”南宫罪疑惑。
她明明碰他碰得很欢。
饶是他以下犯上亲了她,她还是笑得花枝乱颤。
他和凝秀认识的,是同一个长公主?
“上一次有个想爬床的,便被吊着抽了许久,半条命都快没了。很多人都知道这件事,已经许久没人敢对殿下有旁的心思。”凝秀说,“也怪我们,以为皇上送来的人,都是训练好的,不会惹事。”
“我以为殿下会欢喜,她身边那么多人伺候。”南宫罪瞥了眼自己手里拽着的新人,“他的容貌看着还不错。”
“殿下可不会喜欢,她只是同人喝酒,听他们唱曲、吟诗、弹奏。”
凝秀打量着南宫罪的神情,“公子似乎对殿下多有误会,你竟是信了外头的传言?”
“我……”南宫罪说不下去了。
若她只是单纯和那些人喝酒,观赏那些人表演。
为何为他宽衣那般熟练?
他纵是亲了她,她还是一脸无所谓?
“也罢,对殿下有偏见的人多了去了,多你一个也无所谓。”凝秀对南宫罪变得不友好起来。
对殿下有意见的人,休想让她有好态度。
南宫罪知道凝秀不悦,但他实在好奇姜繁夕是一个怎样的人。
这股求知欲,扰得他抓心挠肺。
“听闻那忧云公子颇得殿下喜欢,他都近不了殿下的身吗?”
“自然近不了。”凝秀露出了与有荣焉的傲气,“殿下冰清玉洁,金枝玉叶,哪能让人随意近身?”
南宫罪不再言语,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
他围观了新人被杖责。
那新人本晕着,被打醒了,嘴里塞着一团布,叫也叫不出。
不一会儿就冷汗淋漓,面色苍白如纸。
因脱了裤子,可以瞧见皮开肉绽的样子。
被邀请来看刑的诸位公子,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四十大板是实打实打的,光是听声音就叫人害怕。
杖责结束,诸位公子松了一口气,他们大多是文弱公子,见不得血腥场面。
“这人胆子挺大的,以前曾有人想调戏殿下,摸殿下的手,被剁了手。”
众公子中酒量最好的流泽道,他是为数不多围观全场都面色不变的。
因着他会武,大家并不觉他不怕有任何突兀的地方。
“那是,依照殿下的性子,若是有人眼睛看了不该看的,就挖眼。嘴上说了下流话,便该拔舌……”有人开始总结。
该被挖眼的南宫罪:“若是亲了殿下呢?”
傅忧云看了眼南宫罪,若有所思。
“那必须要掉脑袋吧?不掉脑袋,也得被削成人棍!”流泽高声回答。
“关进水牢,日日被鞭打。”
“将人割伤,放蜂蜜,放蚂蚁,让那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并未受到任何责罚的南宫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