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三章(1 / 2)

第一百六三章

言礼酸溜溜的时候,晋遂川也很酸,他看凌渡一直在阳台上摆弄那几盆夏迟送他的兜兰,就凑过去,说:“这个兜兰,在白龙城很普遍。”

凌渡瞥了他一眼,说:“我查了一下资料,这些品种只在热带雨林地区生长,适宜温度是20到30摄氏度,之后我们要回云城,怕没法带回去养了。”

晋遂川赶紧说:“没有关系,要是你喜欢,可以把它们带回去养在我妈的温室里。你不是见过嘛,国公府里有几处大的花房,里面都养着热带植物。”

凌渡说:“那行,到时候就带回去。我以前都不知道有这么漂亮的花。”

晋遂川看那些兜兰,都觉得一般,不过凌渡说漂亮,那就是漂亮吧。

晋遂川说:“总觉得白龙城这里到处都是这种花。和云城的凌霄花以及月季一样,烂大街了。”

凌渡说:“小迟说这种花以前都是濒危物种,这些年白龙城一直采用组培技术培育各种品种的兜兰,才让这种花多起来。一株野外生长的新品种兜兰价格在数万到数十万,一旦进行大规模组培养育,价格就会降到几十块一盆。”

小迟?

晋遂川意识到是言礼的那个小爱人。

晋遂川假装无意识地说:“言礼家的小朋友好黏你。”

凌渡多看了晋遂川一眼,准备去洗澡休息,说:“他很会种花种菜。人也不错。”

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好像是吧,他好像很喜欢我,我也蛮喜欢他。”

随即,他又笑了笑,很开心的样子。

晋遂川:“……”

虽然住在一起,凌渡并未和晋遂川同寝一室。

凌渡对两性关系的认知似乎有些问题,至少凌焕是这样想的,觉得弟弟“过分不在乎礼仪纲常”,也就是和晋遂川谈恋爱期间,就和他太亲密了,这样不行,会“被人看轻”,要是没结婚就怀了孩子,那更加不好,所以他碎碎念又忧郁地劝说凌渡:“你去白龙城可以和晋遂川住在一起,但不能睡在一起,你明白的吧?”

凌渡说:“你的意思是不要发生性关系吧,我知道。”

凌焕抓狂:“不只是这样,是也不能睡在一张床上,除非结婚了才行。”

凌渡看他要愁死了,说:“我知道。好了,我是成年人了,我知道怎么处理和晋遂川之间的关系。”

凌焕觉得自己要担心得失眠,强调说:“你的确是成年人了,但你没经验,你必须听听我的建议。”

凌渡不得不摆事实,说:“但是你的恋爱经验比我还少。”

凌焕无奈,进一步强调:“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和他睡在一起。除非结婚了才行。”

凌渡说:“我明白。”

凌焕又说:“必须等皇帝宣布废除Oga权益法案,Oga恢复继承权和参政权后,你俩才能结婚,我会和他说这事的,你别自己去谈。”

在凌渡一直没有办法结婚,又被杨行屹控制着的那段时间,凌焕总在焦虑,要怎么给弟弟找一个合适的伴侣,让他结婚,这下凌渡自己找了个还算不错的恋爱对象了,他的焦虑并没有因此减轻,又总是担心凌渡不懂人情世故,过分单纯,对象又是军阀贵族,会吃亏受苦。

他让凌渡和晋遂川必须等到Oga恢复继承权后才结婚,就是要把父母留给两人的遗产分成两份,将一份给凌渡作为婚前财产,不然,要是凌渡结婚后,自己再把这些遗产给他,那就难以确保这些财产都作为凌渡的婚前财产了,虽然这些钱,对于晋家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那么少,晋家不会在意凌渡的这点婚前财产,但凌焕依然觉得就该这么干。

要是晋遂川知道大舅子一直拖着不让两人尽快结婚是因为这事,他估计会震惊到呕血。

凌渡家里让两人别睡在一起,晋遂川家里也是对晋遂川耳提面命,两人不要在婚前就标记对方了。

现在晋家都知道凌渡曾经是杨行屹的情人,不止他家知道,其他得知晋遂川和凌渡定亲即将结婚的世交家里,也多少知道这件事,即使晋遂川解释“不是凌渡的问题”“两人没那种关系”,但大家都认为是晋遂川“为爱迷了心”,但因为晋家自己都不在意,便也没有人去晋家说闲话自讨没趣。

既然凌渡曾经给杨行屹做了近十年的情人,那自然就和那些完全不知世事的纯真Oga不一样了,要是两人婚前就把事都做了,甚至怀上孩子,那多少会引来更多闲言碎语。

在这些情况下,晋国公夫人对晋遂川旁敲侧击了很多道理,大意是为着自己未婚妻的名誉着想,也别太过分了,该忍着的时候还是忍着吧。

虽然晋遂川的长姊还没结婚,但晋国公府还是很为晋遂川即将到来的婚事高兴的,已经在为他的婚事做隆重的准备,他们甚至为两位准新人算了命,合了八字,也算了婚期,只是,晋遂川怕以凌渡不通俗务的性格,自己和他谈结婚的仪程,他会觉得很烦,再者,自从来白龙城后,凌渡一直在整合处理杨姝琼留下的各种数据库里的数据,特别是和云顶山项目相关的数据,这是晋遂川可以在短短时间掌控住杨姝琼手里的重要项目的最重要原因,这些对晋家来说,极其重要,这些数据的重要性不亚于对土地和人的掌控的重要性。凌渡比他还忙呢,他实在不太好意思去讲结婚的那些细碎仪程。

他想着,即使和凌渡提了,之后也要再和凌焕商量,而凌焕……晋遂川在心里深深叹气,他的大舅子不仅人精而且偏执,他时常觉得自己要谋害凌渡似的,对自己十分警惕,这让晋遂川心累,而玉泽公主又被凌焕迷了魂似地帮着他,让晋遂川毫无办法。

凌渡准备去洗澡睡觉了,他的身上总有一种他自己毫无所觉的如月色清冷又撩人的风情,晋遂川看着他,鼓起勇气提道:“凌渡,今天言礼问我,我俩什么时候结婚……”

凌渡想着阳台上漂亮的小只的兜兰,唇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回头看晋遂川,有点意外,说:“凌焕说他要亲自和你谈婚期,让我不要自己谈,你俩还没谈吗?”

凌渡对晋遂川没有任何戒心,什么都和他聊,这就是凌焕焦虑的原因,觉得自己弟弟太单纯了,即使对着伴侣,也不能这样坦诚吧,再说,两人这不还没结婚吗。

晋遂川上前拉住凌渡的手,说:“最近凌焕也很忙,他还没来得及和我谈这件事。”他语气轻柔,心里则要吐血,凌焕一面把凌渡稳住,一面完全不和自己谈这件事,这是什么打算?

凌渡心说自己发情期还有一段时间,可能还有九十个月,他不是那么着急,便道:“最近大家工作都很忙,我俩又没在云城,要谈这事也不太方便,反正已经订婚了,想来没什么问题吧。”

晋遂川搂住凌渡的腰,低头看着他的眼睛,说:“宝贝,可我想早日结婚。即使婚礼晚点办也没关系,我俩可以先去登记。”

凌渡抿着唇笑了笑,说:“那我和凌焕说一声,我俩的婚礼不着急,先去登记?”

晋遂川低头亲吻他的唇,说:“凌焕会不同意吗?”

凌渡擡手捧住他的脸,疑惑道:“你怎么总是这样担忧?你明明不是忧郁的人。”

晋遂川心说还能因为什么?因为凌焕他这人太他妈让人害怕了,都不知道他到底会算计些什么啊!其他事倒没什么,但他特别害怕凌焕搞事不让凌渡和他结婚,别说,凌焕真有这种能耐。

晋遂川说:“与你有关的事,我总要多想一些。我多么爱你啊!”

凌渡笑着亲了亲他,两人拥抱着在凌渡的卧室门口亲热了好一会儿,凌渡说:“别担心,凌焕不会阻止我俩结婚的。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对我俩的事抱有怀疑之心,变得不干不脆,但我问问他,他会回答我的。凌焕是个很好的人,你也是的,时间会证明这一切。”

晋遂川应了一声,但搂着凌渡不放手,凌渡无奈道:“要不,你到我的房间里来睡?”

晋遂川这才放开了他,说:“我不能让你为难。晚安。”

凌渡看晋遂川回了他自己的卧室,他才关了自己的房间门,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对凌焕的那些要求很不以为然,又对晋遂川的这些坚持感觉很无奈。

不过要是他把自己的这些想法告知两人,那两人都会让他千万别这样想,他尚未婚,作为Oga,还是应该注意一些的。

凌渡如此一想,便自言自语说:“那还不如赶紧结婚。少了多少麻烦啊!两人这些拐弯抹角的心思用在其他正事上,不知道干成多少大事了。”

于是,他给凌焕发了一个信息,说:“我准备和晋遂川去登记了。婚礼可以等有空了再办。”

这时候已经凌晨,不过凌渡近期一向晚睡,睡前他也多会和哥哥聊两句,而凌焕也睡得晚,所以很实时地看到了这条消息。

凌焕的视频电话瞬间拨了过来。

凌渡进了盥洗室,把通讯器放在洗手台上,自己开始睡前刷牙,说:“你快点讲,我马上要洗澡。”

凌焕说:“晋遂川没在你旁边吧?”

凌渡:“没,他在他自己的卧室。”

凌焕:“不是商量好了等Oga有继承权后再结婚吗?怎么又要马上去登记了?”

凌渡无奈地说:“凌焕,你每天操心这么多事,你头发还好吗?”

凌焕:“……”

凌焕说:“我知道你的意思,就是让我别管你。”

凌渡说:“不是说不管我,是我觉得总归要结婚,何必等到Oga权益法案被废除那个时间节点呢。”

凌焕道:“你现在结婚,自己都没嫁妆,多不好。”

凌渡:“我可不知道你居然还在意这个。再说,结婚就结婚,你想太多了。难道我和晋遂川会在意别人说什么?”

凌焕:“婚姻大事,和邦国建交有相似之处,小国和大国之间的邦交,是有讲究的。”

凌渡心烦道:“滚蛋!”

凌焕:“……”

凌渡:“你们搞得我脑袋都大了!为什么我不能简单地结婚呢!我二十九岁了,我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有点自己的性生活吗?我不能想结婚吗?”

凌焕:“…………”

凌焕窘迫道:“但是前面二十九年不都过来了吗?就只是再坚持几个月而已。你就是故意和我怄气!让我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