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 终章(下) (9)(2 / 2)

清朝出阁记 席祯 5160 字 2个月前

欢喜剧场——婉笙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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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剧场——婉笙篇(二)

温婉笙扶着微胀的头,费力地靠上床头。丝被下不着寸缕的娇躯和双腿间不曾感受过的酸麻疼楚告诉她:昨晚上,她总算脱离了老处女的行列。

该举杯庆贺吗?她失笑地摇摇头,浑然忘了此刻的套房洗浴间内,还有个面容嫩俊得像个少年的成年男子正拧眉坐在合了盖的马桶上苦思冥想。

半晌,关滕缓缓起身,轻叹了一口气,打算出去面对对方的质问和声讨。

他没有钱,如果这是对方提出的要求,可他有双手可以劳动。还有半年就要研究生毕业,大不了他一毕业就到她的铺子里做工偿还他欠下的情债,无论要他做几年都成,就是……就是别去警局告他……倒不是他怕坐牢,而是怕家人知道了受不了。好不容易培养出个研究生,竟然犯下这等糊涂事。

说实话,他和燕丽谈了这么多年的男女朋友,也没走到这一步。虽然有好几次,他借着微醺有些心猿意马,可燕丽坚决不肯,他也就作罢了。

那会儿他以为燕丽是想把这神圣的一刻留到洞房花烛,却不知,她其实早在那时就已经对自己起异心了……否则,她昨日岂会当着他的面,任由那个油头粉面的花衣男在她身上肆无忌惮地游走而不加以阻止?

关滕再度轻叹,随即对着洗浴间里那面古色古香的梳妆镜整了整身上有些皱不拉几的衣衫,胸一挺,就开门走了出去。

听到声响,温婉笙顿下穿衣的动作,转过头,看到他微红着脸,带着“风潇潇兮”般的悲壮神情,向自己靠近,最后,定在距离大床一米的位置站定,轻声解释道:“对不起……我昨天……都是我的错,无论你想让我做什么来补偿,我都没话说……只是,有个唯一的请求,能不能……别去报警……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我怕家人知道了伤心……”

“你成年了吗?”温婉笙打断他羞意浓重的自责,凝视着他柔柔问道。

“……什……什么?”关滕讶然地看向她,发现她眼底的笑是善意且温柔的,一如昨晚在他身下承欢时的那般……噢,他在想什么呀?!这个时候竟然还敢乱想这些……

“我……我今年已经二十四了。”迎着她含笑夹带鼓励的眼眸,关滕抿唇答道。他就知道自己这张娃娃脸,肯定会让她产生误会,可没想到她竟然会怀疑自己还没成年。真是……

“那就好。要不然,我会自责的。”温婉笙盈盈一笑,随即接着手上的动作,将外套扣子一一扣上。

关滕愣在一边,有些不明白她的态度。女人失去那层代表纯洁的膜,不是该哭闹着要自己承担吗?就算他一穷二白,承担不起其他责任,可留在她店里做工以尝劳资也是可以的呀。

可为何,她的反应竟然这般淡定,就好像……就好像,昨晚上,他和她颠鸾倒凤的一夜,并非他酒后乱性强迫她的行为,而是,两情相悦后极其自然的反应……

老天,他想到哪里去了!就算她不追究,他也不能往两情相悦方面去想吧。毕竟,他们才认识一天。哦,不,确切的说,他和她,不过才认识不到十二个小时。且在这十二个小时里,有一半时间还是在床上度过的。

另一半时间,则是让他知道了她的名字,温婉笙,一个人如其名的优雅名字,而她也知道了他叫关滕,来南京找人,半途被扒手顺去了钱包,仅此而已。

其他时候,先是在她那间雅致温馨的铺子里吃点心、喝咖啡,随后,被她载着去了一间同样暖馨四溢的酒吧,喝了几杯不知是什么酿成的酒,就有些神志不清、思绪混乱了。

那之后,他只隐约记得自己抱着她,不肯放她走,抱着她进了她的家门,抱着她进了洗浴间洗澡,抱着她翻上那张舒适地要命的大床……

关滕的脸色像只五颜六色的调色板,最后调在了绛红和青白之间摇摆不定。

温婉笙轻笑着摇摇头,好心地劝慰道:“别把昨晚的事记得那么牢。放心,我不会让你负责什么。今天阳光灿烂,你就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关滕欲言又止地看看她,又低头看看地板,随即,咬咬牙,鼓起勇气说道:“若是你希望,我会负责。虽然昨晚上我并不是故意,可已经发生了,你要我不去多想,我办不到!”

“哦?那你准备怎么负责?娶我?行啊,我已经二十九了,足足大你五岁,你确定你家人能接受?”温婉笙索性环胸而立,挑眉笑睨着他,柔柔问道。

关滕胀红着脸,扭头避开她有些灼人的眼神,答道:“这和我家人无关,要娶你的是我。”

温婉笙这回没有回答,而是含笑望着他,似是要看穿他话里的真假比例。毕竟,昨晚上的一夜*是她的主意,而他,只是被她灌了两杯酒精度稍浓的鸡尾酒就被她勾去了三魂六魄,就连负责到要娶她都提出来了。

这年头,莫非还真有观念如此老土的男人?那倒是稀有了。

而关滕见她迟迟不言不语,以为她是在嫌弃自己,遂垂下眼睑,缓缓说道:“我家里不富裕,拿不出丰厚的聘礼,你若是不愿意,那就换个方式,我过了年就研究生毕业了,到时我先来你店里给你做工,当是补偿……或者,你若是放心,我就去找本专业的工作,那样收入应该高些,每个月的发薪日,我会将薪水打你帐上……再不然,我……”

“停!”温婉笙轻叹了一声,伸手制止了他的各项提议,道:“你若是真要负责,那就娶我吧。择日不如撞入,就今天吧,阳光这么好,应该是个好日子。怎么样?咱们去民政局登记?”

…………………………

关滕游魂般地被温婉笙拉着去了区里的民政部门,从进去到出来,不过短短十分钟,两人手上就多一本新鲜出炉的结婚证。

“走,为庆祝这个大喜日子,我们下馆子去!”温婉笙将两本除了名字位置上下互换、其余一模一样的结婚证收入自己的包包,挽起依然有些不敢置信的关滕往市中心最大的酒楼行去。

途中,还不忘给家人和两个死党发信息通报自己的婚姻大事已经奇效完成。

不出她所料,快的二十秒、慢的十分钟,她在接下来半个小时的驱车路上,接待了不下二十通来电质问,都被她巧笑倩兮地打发了。

搁下最后一通电话,熟练地将小车倒入酒楼的车位,温婉笙扭头看向瞪着她看了一路,依然没有收回视线的关滕,笑道:“原本只想知会他们一声,然后安安静静用我们的首顿午餐,却不想,幻想破灭,我们可能会有顿热闹又免费的海鲜大餐可以吃了!”

关滕收回复杂的眼神,低低问了一声:“……你……不怕家人反对?”

“结不结婚、和谁结婚是我的事,与他们无关。他们只需到场恭贺我们就好。有红包就收,没红包也罢。哦,对了,你寒假应该不短吧?到时我们蜜月去?早就羡慕我那两个死党了,这回换我们吓吓她们!唔,冬季度假的话,夏威夷和马代岛,你觉得哪个好?”

“我……”关滕攥紧双拳,直至关节处隐隐发白,才在温婉笙的相握下缓缓松了拳,正欲开口解释他的经济状况,被温婉笙抢先了:“既然已经结婚,无论过程怎样,我们都已经是夫妻了。在你找到工作之前,我养你,在你找到工作之后,你养我,这样好吗?”

不好,当然不好。他是男人,她是女人。既然已经结婚,那就理该由他来养家,

虽然站在他的立场,她方才那番提议是再好没有的。

可不知为何,他的心却隐隐犯疼。即使亲眼目睹陈燕丽的背叛,他也不曾那般疼过,最多就心寒,为自己义无反顾的傻气付出、为陈燕丽背后的欺瞒,而无比心寒。

甚至有一刹那,他想警醒自己:离女人远点。否则,下一次受伤的又该是自己。

可尚未来得及调整好心情,他就陷入了婉笙营造的温柔乡。因为她太过温柔,让他没来由地心疼,心疼这个明媚娇柔的女子,心疼她对自己的体贴和关怀。他关滕何德何能,竟在无比落魄之际,遇上这么一个堪比高门贵秀的温婉女子。

“既然你没反对,那就表面你同意了!既然如此,意见一致,咱们先去用饭。待会儿可能会有我一些亲戚冒出来,你不必太过惊讶,安心吃你的饭就好,其他事,我会搞定。你太瘦了,需要好好补一补。等回去,我列个菜单,你带去学校,以后一日三餐必须按照我拟的单子用,不然,哼哼,你就等着我重罚你吧。”

关滕听她这么说,有些哭笑不得。他虽然瘦,胃也确实不怎么好,可还不至于瘦到风一吹就倒的地步吧?

况且,他昨晚上的表现还算勇猛无比吧,一连要了她三次不说,今天也丝毫不觉得累。相反,每次听她说话、看她含笑嗔睨,他就萌生出想拥抱她、亲吻她的冲动,虽然强力克制了,可心底的火焰却一直不灭。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性”的魔力吗?一旦浅尝,就会上瘾?

欢喜剧场——婉笙篇(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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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剧场——婉笙篇(三)

果然,两人还未进包厢,就被第一批迅速赶来的温家父母给截住了。

温父不着痕迹地扫了眼静默的关滕,无奈地看向小女儿,“结婚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和我们先商量一下,就这么草草办了?”

温母则是先打量了一番关滕,见他虽然嫩了点,可相貌身形都算上乘,若是不去打听他的身家背景,目前这样和自己女儿站在一起倒也很般配。

只是,“看上去年纪很小,别拐了个未成年吧?”

瞧瞧,有其女必有其母,母女俩如出一辙,刚刚聚头,首先想到的不是对方的家世背景,而是年龄。生怕她这个年迈三十的女儿,啃了颗嫩草。

“妈!你还信不过你女儿嘛!”温婉笙盈盈一笑,挽起温母的胳膊,转头又看向温父,“爸,这是关滕,现年二十四岁,还在Q大读研,明年毕业。我和他一见钟情,所以就去登记了。要不然,你们打算要把女儿雪藏到什么时候?”

“你这孩子!什么叫我们藏着你?是你挑这挑那,选个老公像在超级市场选蔬菜……算了算了,反正都这么大年纪了,有个对象也是好的。登记就登记了吧,喜宴可以补办。关滕是吗?你父母现在何处?若是方便,咱们也该和亲家见个面,商定下婚宴的事。婉笙这孩子懂事归懂事,可主见大的很,你得多担待了。”温母不等温父开口,像爆豆子似地噼里啪啦开口了。说道喜宴,还看向关滕。

温婉笙莞尔一笑,这和她预期的结果相差不远。视线扫向从进民政局开始就没怎么开过口的关滕,心下有些好笑。该不会真是自己强了人家的意愿吧。

关滕其实很紧张,说不出的紧张,比早上一醒来发现自己酒后乱性、把一个清白女子给睡了还要紧张。他一颗心从进民政局开始就悬在喉口没下来过。如今见了温婉笙的父母,更是不知如何是好。

算算年龄也不小了,若是在老家,这个年纪子女都可以上小学了。可他在这方面的知识却匮乏、生疏得紧。

听温母如是问,他抿了抿唇,恭敬地道:“我老家在广东,父母那边……也还没来得及通知。不过请放心,他们不会反对我们的。”

说到这里,关滕的脸颊蓦地通红,这一幕看得温婉笙愉悦不已。余光瞥到温父温母“果然如此”的表情,心知他们对关滕还是满意的,最多在心里骂骂自己这个女儿罢了。

“再怎么……咳……一见钟情,父母家人怎好不通知呢?”温父无奈地开口,同时瞥了自家老婆一眼,又回头朝女儿瞪了瞪,不甚愉悦地问道:“如果我和你妈不赶过来,就发个信息算是打发我们了?”

“自然是要隆重介绍的。只不过,爸,咱们真打算站在这里继续聊吗?”

“咳咳,进去吧,你订包厢了吧?你大哥二哥他们也会过来,顺便商量下喜宴的事。”温父打头走在前头,边走边问。

“还没,本以为就我和关滕两个,准备在大厅吃。”温婉笙挽着温母的胳膊,朝关滕使了个眼色,意即让他跟上,一边朝温父解释。

不言而喻,等温家两名兄长先后带着各自的妻女赶到后,自然又对温婉笙好一阵唠叨和训斥。不过既然婚都已经结了,再看小妹对这个书呆子貌似也很满意,他们也就不多说了,免得小妹不高兴。小妹一不高兴,回头很可能离间自己的婚姻,倒霉的不还是自己?!

于是,等菜一上齐,一大家子和和气气吃完午餐,两名兄长一人丢下一份大红包,就先带着妻女离席了。

留下温父温母又对着温婉笙耳提面命了几句,无论如何要在关滕放寒假时把喜宴补办了,中途,还让她将亲家约了,两家长辈先聚聚。

在温父温母看来,两个小辈自说自话地登了记、结了婚,两家的长辈还是需要将仪式补齐了的。否则,难免丢面子,也不好向家族里的长辈交待。

“行了,我有数。爸妈你们先回去吧,关滕明儿还有课,下午还要赶回北京去呢。”温婉笙随便找了个借口打发走了温父温母,随后招来服务员埋单。和关滕面对面在包厢里又小坐了片刻,喝了杯热茶,这才起身拉着他出了酒楼。

“怎么?后悔了?”待两人坐上小车,温婉笙也不急着发动车子,而是偏着头笑盈盈地看着关滕问道。

“不是……我只是觉得……你家里……条件很好……为何……”关滕瞥了她一眼,被她眼底的笑意羞得有些脸红脖子粗,随即立即调转视线,盯着车窗外的秋景喃喃问道。

“条件好和结婚有关系吗?”温婉笙不以为意地笑笑。“你一顿饭从头吃到尾,听哪个人问及你家里的条件了?我爸妈?还是大哥二哥?”

“呃……没有。”关滕细细回想了下,摇摇头。真的没有人问及他家的状况。至多,坐在他另一另一边的温母,夹了好几筷子的菜肴给他时,问了几句有关他家庭成员的状况,得知他家里,除了他,还有一对兄姐,一个小妹,只是欣慰地笑笑,说了句:“兄弟姐妹多是好事,以后过年过节地热闹。”仅此而已。

“那不就结了。”温婉笙笑着说了一句,随即轻轻拍拍他正襟危坐搁在双腿上的大掌,安抚道:“只要你不嫌我大你五岁就好,其他,都不是问题。”

“怎么会……”关滕急忙摇头。他怎可能嫌弃她年岁比自己大,大五岁也好,十岁也罢,年龄都不是问题,更何况,她肌肤柔嫩白皙、容颜娇柔妩媚,完全不像个即将跨入三十大槛的女子。

他担忧的只是,凭自己一介尚无落实工作、毫无积蓄傍身的穷学生,如何将养得起适合精致生活的她……

“我说了,其他都不是问题。还是说,我把资产全划到你名下,你才放心?”温婉笙笑睨着他,随口问道。当初槿玺她老公为了安抚她,就是这么做的。虽然,自己资产远没有应昊来得多,可为了安抚他,她潜意识似乎也不排斥。而她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