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废话吗?肯定是趁现在卖粮赚得更多。只是天香楼的生意是一个长久的生意,客商来吃饭加上卖酒赚得更长远一些而已。”上官员外说到这里突然愣住了。他意识到,如果局势好转,南来北往的客商总会到他的天香楼吃饭喝酒。不说别的,一个月就能赚上几千两银子。而现在,粮价已经抬高到了二十五两银子一升,可买的人少,卖的人多,赚的钱远远不及酒楼正常营业赚得多。
“上官兄,你明白了?”萨尔鲁见上官员外不再争辩,笑了起来。
“可是……如果我们售粮的话,会得罪城中不少售粮的大户,这样也不划算。”上官员外咬牙嘴硬道,他的话也让本有些意动的王员外和李员外迟疑了起来。
“难道你们因为害怕得罪城中其他人就不赚钱了吗?”萨尔鲁的话让王员外和李员外陷入了挣扎。他们两个非常想恢复正常的生意。
犹豫片刻后,王员外开口道:“我卖粮。反正我为了救自己家的庄户,家中已经没有多少粮食了。”
“嗯……我也卖。不然我去年收回的白叠籽就没法织成布了。对了,萨尔鲁兄弟,如果城中的饥荒过去了,白叠布的原料还要靠你。”李员外咬了咬牙,最终决定下来。
“你们疯了!赵、钱、孙这三家可不是我们能得罪得起的。他们在京中的能量,你们想过吗?”上官员外对王员外和李员外的决定感到诧异。
“上官兄,你想过吗?这场饥荒如果城中的百姓全都死了,我们以后又去哪里赚钱?”王员外叹了口气劝道。
“怎么可能全死?那些贱民总会想办法活下来的。再说朝廷的赈灾粮不马上就要送来了吗?”上官员外不服气地反驳。
“赈灾粮……只怕在来的路上,有人已经动手了。”王员外冷冷地轻哼一声。
“怎么可能?你胡说!谁敢对押粮军动手?”上官员外和李员外有些不信。
“那好,我问你,何知府遇到洪灾后第一时间就向朝廷上报了,算算时间,半个月前这朝廷的第一批运粮队不是早该到舟航了吗?”王员外见对方不死心,继续说道:“可是到现在,有谁见过朝廷的一粒粮食?”
“那……那……那些贱民也不会死,知府一直在施粥啊……”上官员外嘴硬道。
“知府衙门已经缺粮了,这些粮是我上个月卖给衙门的……三百石。这些粮食也坚持不了多久。”萨尔鲁叹了口气。
“上官员外,我知道你庄子有二百亩田产,但你能收到多少田佃交的小租?其中又有多少被你拿来酿酒了?”王员外停顿了一下,接着劝道:“这场饥荒我们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你庄子里的那些庄户饿死了,来年谁给你种田?你家酿酒的大师父可是你们家世代培养出来的。如果他们饿死了,就算你有再多的粮食,谁去给你们酿酒?你以后还能赚到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