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豹似乎对这光晕有些忌惮,没有立刻扑上,而是焦躁地踱步。
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原本昏迷在溶洞中的双菱,不知何时竟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她眼神空洞,仿佛梦游一般,直直地朝着影豹走去!
“双菱!回来!”上官乃大和南宫璇同时惊呼!
但双菱恍若未闻。她体内那紊乱的负面能量,似乎被影豹的杀意和这片山林中弥漫的绝望气息所引动,自行运转起来!
她抬起手,指尖缭绕起灰黑色的能量,并非攻击,而是…一种诡异的吸引?
那影豹的注意力,瞬间被双菱吸引!它似乎从双菱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同源而又更加深邃的黑暗气息!它低吼一声,放弃了上官乃大和南宫璇,转而小心翼翼地靠近双菱。
“双菱!危险!”上官乃大心急如焚,想要冲过去,却被南宫璇死死拉住。
“别过去!她的状态不对!”南宫璇急道。她能感觉到,双菱此刻的气息极其不稳定,那灰黑色能量充满了不祥。
在两人惊骇的目光中,双菱的手,轻轻按在了影豹的头顶。
没有预想中的攻击。
那影豹身体猛地一僵,幽绿的眼眸中竟闪过一丝迷茫与…恐惧?它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物,发出一声哀鸣,竟然匍匐在地,瑟瑟发抖,如同遇到了天敌!
而双菱,则闭上了眼睛,周身灰黑色能量如同漩涡般,开始缓缓吸收影豹身上散发出的恐惧、绝望等负面情绪!
她竟然…在无意识中,驯服并汲取这头三阶妖兽的情绪能量!
片刻之后,影豹眼中的恐惧达到顶点,哀嚎一声,夹着尾巴,头也不回地窜入山林深处,消失不见。
双菱周身的能量缓缓平息,她身体晃了晃,软软地倒了下去。
上官乃大立刻冲过去,将她抱起。发现她虽然依旧昏迷,但气息似乎平稳了一丝,脸上那痛苦的神色也减轻了些许。
南宫璇也走了过来,看着这一幕,眼神无比复杂。
双菱的力量…实在太诡异了。即便在昏迷中,依旧能慑服妖兽,汲取负面情绪疗伤。这究竟是福是祸?
有了这个小插曲,两人不敢再多停留,迅速处理了风纹鹿的尸体,带着肉和鹿血,返回了溶洞。
鹿肉和鹿血蕴含的微弱灵气,暂时缓解了他们的饥饿,也稍稍补充了一丝元气。
但上官乃大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他的伤势根源在于经脉和丹田,双菱的神魂创伤更需要特殊的滋养。普通的妖兽血肉,作用有限。
必须尽快抵达北疆,找到地阙宗!
接下来的数日,三人便在这片山林中艰难穿行。依靠南宫璇的警惕和剑术,上官乃大对危险的直觉,以及双菱那偶尔不受控制爆发出的诡异能力,他们一次次躲过了妖兽的袭击和零星劫匪的骚扰。
但伤势的拖累和资源的匮乏,让他们的状态越来越差。
上官乃大胸口的隐痛发作得越来越频繁,每次发作都让他脸色煞白,冷汗淋漓。双菱大部分时间都在昏迷,偶尔醒来也是神志不清。南宫璇则靠着顽强的意志硬撑,但身体也到了极限,瘦得几乎脱形。
直到第七日,他们终于穿过了这片山脉。
站在山脊上,前方景象豁然开朗。
一条浑浊汹涌的大河,如同黑色的巨蟒,横亘在苍茫的大地之上,奔流向北——正是黑水河!
河对岸,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散发着荒凉与古老气息的平原。那里,就是北疆的边缘!
希望,仿佛就在眼前!
然而,看着那宽阔湍急、暗流汹涌的河面,以及河对岸那片未知的土地,三人的心,却沉了下去。
以他们如今的状态,如何渡过这天堑?
而河对岸等待他们的,又将是怎样的命运?
北疆,地阙宗。看似近在咫尺,却又仿佛远在天涯。
上官乃大望着北方,握紧了拳头。
无论如何,必须过去!
他回头,看向相互依偎、伤痕累累的南宫璇和双菱。
这条布满荆棘的归途,他必须带着她们,走下去!
黑水河浊浪滔滔,水声如雷,横亘眼前,如同不可逾越的天堑。河面宽阔,暗流漩涡处处可见,散发着一股阴冷腥咸的气息,显然并非善地。
三人站在河岸高处,衣衫褴褛,面色憔悴,望着这最后的屏障,沉默不语。
南宫璇尝试将一根枯枝投入河中,枯枝瞬间被一个漩涡吞没,消失无踪。她的心沉了下去。“水流太急,暗流太多,以我们现在的状态,根本无法泅渡。”
上官乃大眉头紧锁,目光扫视河岸。他看到下游不远处,似乎有一个残破的木筏半埋在淤泥里,但显然无法承受三人的重量和湍急的河水。
“需要船,或者…桥。”他声音沙哑。
可这荒郊野岭,哪里来的船和桥?
就在这时,一直昏昏沉沉的双菱,忽然挣扎着抬起头,指向河对岸一片模糊的阴影,声音微弱而断续:“那边…有…东西…在…叫我…”
两人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对岸那片荒原之上,隐约可见一些起伏的土丘和零星的残垣断壁,像是一片废弃的村落或者古代遗迹。除此之外,并无他物。
“是错觉吧?”南宫璇担忧地看着双菱涣散的眼神。
上官乃大却心中一动。双菱的感应往往有其道理,尤其是在这种负面能量浓郁的地方。他凝神感知,体内沉寂的地垣尺核心,似乎也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与对岸遥相呼应的波动。
“过去看看。”他做出决定。
三人沿着河岸,向下游那片阴影的方向艰难移动。每走一步,都感觉离对岸那未知的呼唤更近一分,也离希望…或者毁灭更近一分。
一个时辰后,他们抵达了双菱所指的大致方位。河岸在此处变得稍显平缓,而对岸的景象也清晰了一些——那确实是一片巨大的废墟,规模远超普通村落,倒塌的石柱、破碎的雕像散落四处,透着一股苍凉死寂。最引人注目的是,在废墟边缘,靠近河岸的地方,赫然矗立着一座……完全由森白兽骨搭建而成的、造型诡异的拱桥!
骨桥!?
那桥通体由各种巨大、扭曲的兽骨拼接而成,骨缝间缠绕着黑色的藤蔓,桥身布满裂纹,仿佛随时会坍塌。桥下河水冲击着骨制的桥墩,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一股浓郁的死气与怨念,从骨桥上弥漫开来,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粘稠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