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特定情境之下,实乃国之利器,功莫大焉!”
赵牧微微点头,神色依旧平静,仿佛那巨大成功的喜悦并未波及他分毫:“秦老哥回去,不妨再转告贵上。”
“此甲之优,确在轻便保暖与静默,然其防护之力,终不及百炼精钢锻造的札甲。”
“用于侦伺,迂回,游击弩射则可,若用于正面冲阵,陷坚破垒则为不智,恐徒增伤亡,万事万物各得其用各展所长,方为上乘之道。”
“还需叮嘱将士,务必爱惜勤加晾晒保持干燥,以防霉烂。”
“自然,自然!”李世民连连点头,心中对赵牧的评价不禁又拔高了几分。
而且他也听出来了,赵小友显然对自己能直达天听的待遇,没有丝毫意外,显然已经早有猜测,只是不知道......这小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李世民心中也不免猜着,不过想了想,却还是张口说到:“小友思虑之周全,谋划之深远,老夫佩服!”
“此言乃至理明言,老夫必定一字不差地带到!”
赵牧不仅有鬼神莫测之奇思,更能时刻保持清醒冷静的头脑,深谙物性,不居功自傲,不冒进贪功,实乃经天纬地之大才!
两人又就着香茗,闲聊了片刻长安趣闻,“秦老爷”才心满意足地起身告辞,脚步轻快得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年轻了十岁不止。
赵牧依礼送至雅间门口,看着他兴致勃勃远去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失笑一下,重新回到窗边那张舒适的软榻上,继续享受他无人打扰的宁静午后。
窗外,长安街市依旧车水马龙,人声鼎沸,一片盛世繁华景象,无人知晓,一场因他几句点拨而起的微小变革,已在遥远的西陲边疆,显露出了其锐利而温暖的锋芒。
只是,棉甲只是顺利无比,甚至都已经在战场上初现峥嵘。
可东宫那边的大唐民报,却是迟迟不见动静。
直到现在,才堪堪开始发行......
就像赵牧让秦老爷研制的棉甲在边疆引起震动一样!
虽说晚了点,但他让太子去弄的《大唐民报》的创刊号也如同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长安城激起了远超预期的巨大涟漪。
头版那篇由寒门学子撰写,数据详实而且还语言通俗的《棉花十问》,仿佛一把钥匙,打开了无数平民百姓理解朝政的大门。
报纸发售当日,西市,东市的发售点被围得水泄不通!
两文钱一份的价格,几乎人人都负担得起。
识字的人大声朗读,不识字的人围拢倾听,听到关键处,不时爆发出“原来如此!”,“竟是这般道理!”的惊叹和议论声。
茶楼酒肆里,手持报纸高谈阔论者成了最新风尚;甚至有些私塾先生,直接将报纸作为蒙学之后的读物,讲解其中的道理与数据。
辟谣的效果,比任何官府告示或街头流言都来得更直接,更深入,更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