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如没想到他这么迫不及待,左右看了看,为难地说:“这......在这儿给你不好吧?这么多人看着呢。等......等明天,明天一块儿给你,行不?”
她想着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万一明天许大茂高兴了,或者有了别的想法,那这钱也可以不给了。
许大茂想了想,觉得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收钱也确实扎眼,便点了点头:“成,那就说定了。”他心里美滋滋的,觉得这回是财色兼收。
他们俩自以为做得隐蔽,却没注意到,旁边月亮门后头的阴影里,傻柱正靠墙站着,手里夹着根烟,刚才他俩的对话,一字不落全进了他耳朵。
傻柱心里跟明镜似的,暗骂了一句:“许大茂这孙子,真他妈不是东西!秦淮如也是......”他本来想冲出去给许大茂两拳,但一想到家里李丽那张冷脸,还有儿子也跟着李丽因为上次他实在看不过去,从食堂拿了些剩菜回来接济贾家跟他闹别扭的样子,想了想又停下了脚步。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贾家的事儿,现在沾上就是一身骚。
他狠狠吸了口烟,把烟头扔地上踩灭,转身去找李丽和何理去了,眼不见心不烦。
这时,中院的人越来越多了,桌椅板凳也摆得差不多了。
刘海中率先挺着肚子,拿着那个快掉瓷的搪瓷缸子,走到八仙桌主位,“当当当”敲了几下,扯着嗓子喊:
“人都到得差不多了吧?安静!安静!赶紧找地方坐好!咱们开会了!”
秦淮如看着这阵势,心里还是没底,忐忑地看向许大茂,眼见着开大会了,到时候说不出个一二三来,肯定得查是谁偷的鸡。
而许大茂此刻却志得意满,摆摆手,一副这事儿不用你操心的样子说了句:“没事儿,看我的。”
他想的是,一会儿就随便找个借口,随便解释一下就过去了。
张建军扶着沈婉莹,领着蹦蹦跳跳的铁蛋,找了个靠后又不挡视线的角落坐下。
沈婉莹身子重,坐久了不舒服,张建军特意给她带了个软垫子。
铁蛋好奇地东张西望,小声问道:“爸爸,开什么会呀?”
张建军摸摸他的头:“看戏就行,别说话。”
会场布置得挺像那么回事。一张八仙桌,后面坐着三位大爷。刘海中在右,努力想把腰板挺得像厂领导,可惜肚子太大,看着有点滑稽。
易中海坐在他中间,面色平静,看不出什么表情。
阎埠贵坐在左边,扶着他那副断了腿用胶布缠着的眼镜,小眼睛透过镜片扫视着全场,像是在清点人数。
院子里坐满了人,交头接耳,嗡嗡声响成一片,跟捅了马蜂窝似的。
这年头,娱乐活动少,全院大会就是一场大戏,谁肯错过?
刘海中又用力敲了敲缸子,试图压下嘈杂声:
“都静一静!静一静!今天开这个大会,就一个主题!”
他清了清嗓子,想让自己更威严一些,继续道,
“咱们院里,发生了一起严重的、恶劣的盗窃事件!许大茂家,丢了一只正在下蛋的老母鸡!性质非常恶劣!影响极坏!”
他顿了顿,享受了一下全场瞩目的感觉,继续说道:“一开始,有人怀疑是何雨柱!但是,经过初步调查,何雨柱家的鸡,是他自己买的!这个,人家张处长可以作证!”
他提到张建军的时候,语气不自觉地恭敬了几分。
底下顿时一阵议论。
“不是傻柱?那能是谁?”
“对啊,这俩人从小到大都不对付,要不是傻柱我还真想不到谁能拿许大茂家的鸡!”
“我就说嘛,柱子自从跟李丽结婚之后,老实多了。”
“看来这贼还真在咱们院里?”
易中海接过话头,他说话就比刘海中沉稳许多:
“老刘说得对,事情已经发生了,关键是要解决问题。咱们大院儿,向来讲究团结和睦。如果是谁一时糊涂,做了错事,现在能主动站出来承认错误,赔偿损失,咱们院里内部解决,教育为主,这是最好的。毕竟,谁家都不容易,都是街坊邻居,肯定不会把事情做绝的。”
他这话,依旧是递台阶,目光平和地扫过众人,最后在低着头的秦淮如身上停留了一瞬。
易中海的意思是想让秦淮如带着棒梗出来承认,到时候自己在出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阎埠贵赶紧扶了扶眼镜,紧接着说道:“一大爷这话在理。不过嘛,这赔偿也得说道说道。许大茂丢的是正下蛋的母鸡,这损失可不小。按市价,一只母鸡一块五,这蛋......”
“那个...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还没等阎埠贵说完许大茂突然高声打断了阎埠贵,他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他往前站了一步,面向三位大爷和全院邻居,脸上换了一副略显尴尬又带着点如释重负的表情:
“三位大爷,各位邻居,不用麻烦了,也不用查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许大茂身上。
许大茂清了清嗓子,说道:“刚才啊,是我没搞清楚。我那鸡......没丢!”
“没丢?”
刘海中眼睛一瞪,“许大茂,你搞什么名堂?这开会呢!严肃点!”
“二大爷,您别急,听我说完啊。”
许大茂不慌不忙地解释,“刚才我着急,今儿又喝了点酒,给忘了,今天早上我出门的时候带着鸡出去的,一大早就送我老丈人家了,这晚上喝了点酒就容易忘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