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章 经筵政要(1 / 1)

第586章:经筵政要(至元二十一年?大都经筵)

大都紫宸殿的经筵案上铺着羊皮纸,萧虎展开《大元律例》草本,首页用漠北矿粉绘着双虎纹与狼首纹交缠的纹饰,纹路由八思巴文“至元二十一年律”构成。“此草本参《唐律疏议》与《大扎撒》,”他对侍立的翰林学士道,指尖划过“户婚律”篇,“牧民按《牧场分制》迁徙,”律文旁注“每百户一牧监”,“农人依《农桑辑要》耕种,”另起一行注“每亩纳粟三升”,“各有其制,并行不悖。”

案头的铸铁笔架刻着“慎刑”二字,笔杆用磁州铁锻制,含硫量二分二厘。忽必烈的狼毫笔蘸着松烟墨,墨中掺漠北矿粉,在“盗贼律”旁批注:“蒙古盗马者杖七十,”他的笔尖在纸上顿出小点,“汉人盗牛者刺配,”批注边缘的双虎纹与草本纹饰严丝合缝,“非偏私,乃因俗而治。”

经筵官许衡正讲解《资治通鉴》“北魏均田”篇,案上的蒙译本用狼皮装订,页边贴满忽必烈的批注。“孝文帝行均田,”他的骨签划过“计口授田”条,“未废鲜卑八部制,”案旁并置《大扎撒》“牧场分配”款,“与我朝‘农牧分治’相通。”萧虎立即展开《大元通制》草本,其中“五户丝制”正是蒙汉税法的折衷。

忽必烈忽然用蒙语问道:“汉人重‘亲亲’,蒙古尚‘公法’,”他的手指点过《论语》“孝悌”章与《大扎撒》“同罪同罚”条,“如何归一?”海都起身应答,他的习字册上画着铸铁秤,“秤锤为律,”秤杆刻着“法”字,“物轻则移锤,”他的声音清朗,“事殊则变法,”目光扫过案上的农牧图,“不离‘公平’二字。”

户部的铸铁量具在经筵案上排列整齐:牧户用的“羊数秤”可测百只羊重,秤砣铸狼首纹;农户用的“亩量器”按“方五尺为步”制作,器底刻双虎纹。“牧税取孳畜十之一,”萧虎用秤演示,秤杆的刻度同时标蒙汉单位,“农税纳粟三十分之一,”量器装满小米时,恰与《农桑辑要》的“岁入标准”吻合。

忽必烈翻看农牧税册,册中“上都路”与“南京路”的税额对比鲜明。“去年漠北雪灾,”他的指腹蹭过“牧税减免”朱批,“依《灾防条》减三成,”税册旁的铸铁信标刻着“北-牧7”,“江南水灾,”信标“南-农12”与之并列,“按汉法开仓赈贷,”他的声音,“法有常,亦有权。”

讲武场的箭靶按《军器监训》设置,靶心距地面五尺五寸,蒙古怯薛用七石弓,汉人禁军持五石弩,射程皆标在铸铁尺上。“军律不分族属,”萧虎的铁尺量着箭痕,“失期者杖二十,”尺上的刻度对应《大元通制》“擅离职役”条,“临阵退缩者斩,”他的声音混着弓弦响,“此乃‘一法同仁’。”

忽必烈的玉柄弓放在靶旁,弓力经检测为六石五斗,恰合“天子校阅用弓”标准。“你父当年在野狐岭,”他对海都道,箭矢穿透靶心的双虎纹,“用的弓与此同力,”箭杆的缠藤里嵌着漠北矿粒,“但他常说,”目光扫过操练的军士,“弓力在臂,军纪在心。”

刑部的刑具陈列在经筵侧殿,蒙古用的铁枷重三十五斤,枷面刻狼首纹;汉人用的木杖长三尺五寸,杖身标“臀杖”“脊杖”刻度。“蒙古犯盗马,”萧虎举起铁枷,枷的锁扣与符牌库同制,“枷号一月;”他轻敲木杖,杖底的双虎纹与律例草本呼应,“汉人盗牛,”杖痕需深二分,“杖七十,”他的声音,“刑异而罪同,”目光落在《狱官令》上。

海都注意到刑具旁的《平反录》,记载至元二十年冤案十三起,蒙古与汉人各占其半。“孙儿见录中写,”他的手指划过“疑罪从无”条,“无论族属,”他的声音,“皆依此制,”他的目光,“此乃律之根本。”忽必烈点头,将《平反录》推给萧虎:“明日呈草本时,”他的批注,“需加‘疑罪减等’款。”

翻译局的青灯彻夜不熄,耶律铸正校订《大元律例》蒙译本。“‘笞刑’译为‘???’(察),”他的狼毫蘸着矿粉墨,“需注‘轻于杖,重于训’,”译稿旁列着蒙古“训诫刑”与汉地“笞刑”的对比表,“让宗王知汉法与旧制的对应。”

年轻译官的习字册上,“谋逆”与“??????”(蒙语“叛乱”)并列,墨痕里的矿粉与经筵案的铸铁同宗。“大人,”译官指着“十恶”篇,“‘恶逆’译为‘?????????’(欺君),”他的声音忐忑,“是否合《大扎撒》‘弑汗者死’之意?”耶律铸抚须微笑,译律的精妙,正在这字缝间的法意相通。

经筵后的讲武场尘土飞扬,忽必烈的怯薛军演练“虎翼阵”,汉人禁军演示“八阵图”,两阵交汇处用铸铁界碑分隔。“文以经邦,”萧虎的令旗指向经筵案,“武以安边,”令旗转向讲武场,“如这界碑的双纹,”碑阳刻“经”,碑阴刻“武”,“缺一不可。”

海都的骑射成绩被记入《宗藩习武录》,他的箭簇穿透靶心时,经筵的钟鼓声恰好响起。“孙儿今日才懂,”他翻身下马,箭杆的蒙汉刻度完全对齐,“经筵讲的‘仁’,”他的声音,“与讲武练的‘勇’,”他的目光,“都在律例的框里。”

枢密院的檀木案上,《大元律例》定稿本用黄绫装裱,封面钤着“中书省印”“枢密院印”“御史台印”。“蒙古大臣审‘军政律’,”萧虎的手指划过怯薛长的画押,“汉人学士订‘民事款’,”指向许衡的朱批,“波斯官吏校‘市舶条’,”案旁的波斯文签注出自撒马尔罕法官之手,“三方画押,方为定稿。”

忽必烈的玉印落在“御批”处,印泥混着漠北矿粉与朱砂。“此律非一人之法,”他的声音混着钤印声,“乃天下之法,”目光扫过案上的多族画押,“蒙古的弓,”他的手指,“汉地的笔,”他的声音,“共铸此律,”他的目光,“如铸铁之范,”他的声音,“定而不僵。”

海都捧着《大元律例》草本,在经筵案前临摹“户婚律”。他的铸铁笔在“同姓不婚”条停顿,案头的《蒙古世系表》与《汉地族谱》并置。“孙儿见律中,”他的声音带着少年的清朗,“蒙古‘收继婚’需经官批,”批注处有忽必烈的“可”字,“汉人‘嫁娶’需立婚书,”书样旁注“用官印纸”,“此非二法,”他的目光,“乃一法二制。”

萧虎展开《律例释义》,其中“农牧分治”篇用图示说明:牧户的毡帐与农户的茅屋在同一律例下,共享站赤与税卡。“就像你腰间的符牌,”他的手指划过海都的狼首符,符身的双虎纹在阳光下显形,“狼首为表,”他的声音,“虎纹为里,”他的目光,“表里合一,方为全符。”

至元二十一年冬至,《大元律例》正式颁行,经筵案上的草本被收入金匮,匮身用漠北矿与江南铜合铸,刻着“永为定制”蒙汉双语。忽必烈望着金匮上的双虎狼首纹,想起草创时与萧虎争论的“农牧税差”,如今律例中的折衷方案,恰如这合金的材质,既存韧性,亦有硬度。

萧虎将律例的铸铁模子封存,模子的含硫量二分三厘,与和林符牌库的基准完全一致。“此模可铸万律,”他的声音,“正如制度的根基,”他的目光扫过经筵案上的典籍,“经筵讲的不是章句,”他的声音,“是让律例活在人心。”

当暮色笼罩紫宸殿,海都的习字册上,“法”字的蒙汉写法重叠在一起,墨中的矿粉与经筵案的铸铁产生共振。他知道,这部律例不是束缚的枷锁,而是让蒙古的草原与汉地的农田,在同一套规则下,共赴长治久安——就像这字里的矿粉,看不见,却让每个笔画都坚不可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