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烽回到自己的帅帐,刘青已经在等候:
“都准备好了,我听亲卫说,你的意思子时出营?……”
刘青朝贺烽询问道
“不!……”
“我们现在就开始准备,动作越快越好!……那金人……”
贺烽话说到一半顿了顿:
“我估计那金人已然奔着咱们来了……”
“安排五千身上没伤的将士!……你带两千,我带三千,潜行出营!”
“告诉苏锐,让他的马军营先走一步,将这图交给苏锐,让他沿图上的标记行军……”
“刘青,你按这张图,带兵两千,在这个山坳处埋伏,等我的信号……”
贺烽刚刚想把手中的草图递给刘青,却突兀的一个迟疑……
他看见脑海中的沙盘地图中,那金人似乎在改道
贺烽再一次把视线拉回到自己帅案上的舆图上……在那草图上稍加改动标记,再次递到刘青手中:
“这里,还有这里……你会看见两支金人的队列路过,只要你现在去,就能抢先在这山坳侧面站定,依托地形,尽数伏杀!”
刘青满脸疑惑的接过贺烽手中的草图,尽管他现在满脸都是问号,但他知道,打仗贺烽从来没错过,这份基本的信任还是有的,刘青带着满脸的疑惑,出了帅帐
……
戌时,月黑风高,
镇朔军营寨中,火把稀落,大多数将士似乎都已疲惫入睡,只有巡逻的将士身影在黑暗中穿梭,一切都显得符合一场恶战后的景象……
在营寨深处,一支数千人的精锐,正在无声地集结,他们卸了所有多余的武备,甲胄用布条缠紧,以防止甲叶间的碰撞发出声响,刀刃涂抹黑灰避免反光,每个人的脸上都涂满了泥垢,
“传令下去,口衔枚马裹蹄!”贺烽朝一旁的传令兵颁下军令
苏锐已经站在队前,他已换上了一套普通将士的黑色戎装,手中的马槊被擦的冰冷刺骨,他看着眼前这六百死士,沉声开口:
“弟兄们,金狗杀我同袍,此仇不共戴天!今夜等我的口令!没有佯攻,没有策应,我们就是主力!只有一条路——杀进去!”
“找到金人的帅帐!要么砍了那金人主帅的头,要么……我们就死在那!怕死的,现在自己退回营帐!”
队列中只有苏锐的声音,再无其他声响……无人后退一步!
苏锐看着队列中充满了肃杀气的将士,满意的点点头:
“好!”
“都是好样的!”
“我等行伍之人,当死于边野!何须马革裹尸!!?”
“记住,动作要快,下手得狠!走!”
按照贺烽的安排,苏锐的这支轻骑,率先埋伏进指定的位置待机
六百骑如同融入黑暗的鬼魂,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营寨边缘,按着贺烽给的草图,向着金军大营的方向潜行,
……
苏锐的队伍出营,几乎在同一时间,金军大营侧后方,
郭药师立于营门之外,看着陆续从营门开出的兵卒……
两支各干余人的金军精锐,人衔枚,马裹蹄,借着夜色和地形的掩护,悄无声息地绕向镇朔军大营的两翼,
一场双方都意图劫营对方营寨的夜战,就在这深夜的黑暗中悄然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