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 测量土地,规划新田(1 / 2)

格物学院的年轻学子们,如同帝国撒向灾区的希望种子,他们带来的不仅仅是先进的勘探技术和科学的规划理念,更重要的是,他们为那两片被天灾摧残得满目疮痍的土地,注入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源于知识的强大生命力。

在天南,当滔天的洪水,在张柱子设计的泄洪渠和蒸汽水泵的双重作用下,终于渐渐退去,露出了那片被淤泥覆盖的、狼藉不堪的土地时,一场更为深刻的“土地再造”工程,便在营造司和农学司学子们的共同主导下,无缝展开了。

传统的做法,不过是让灾民们各自回到那早已被冲得界限不清的田地里,重新开始新一轮的、毫无章法的耕作。

但张柱子和他的团队,却做出了一个让所有地方官员都为之震惊的决定——重新清丈,统一规划!

“禀报督办大人,”张柱子在那份由军民合力绘制出的、崭新的《天南水乡灾后重建总舆图》前,对着前来视察的父亲张大山,侃侃而谈,“孩儿以为,此次洪灾,虽是浩劫,却也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遇!”

“它冲毁了旧有的、犬牙交错、零碎不堪的田亩界限,也冲垮了那些只顾自家灌排、而罔顾全局水利的地方恶霸和宗族势力。”

“这,给了我们一张白纸,一张可以让我们,按照最科学、最合理的原则,去重新描绘天南未来农业蓝图的……白纸!”

在他的规划之中,整个天南灾区的土地,将被打破原有的村、社界限,进行一次全面的、以“水利灌排系统”为核心的重新划分。

——所有被洪水淹没的土地,都将被重新测量,并根据其地势高低、土壤肥瘦,划分为不同的“功能区”。

地势最低洼、最易积水的区域,不再强行种植水稻,而是将被改造为连片的“蓄洪湖泊”与“养殖水塘”,并栽种上可以净化水质的荷花、菱角。此为“以水养水”,变水患为水利。

地势稍高、土壤肥沃的区域,则将被规划为集中连片的“核心稻米产区”。其间的田埂、沟渠、道路,都将被重新修建成笔直的、便于耕作的网格状。

而那些地势更高、灌溉稍有不便的坡地,则将被改造为“桑基鱼塘”或“果木林地”,发展附加值更高的经济作物。

这套充满了现代农业区划色彩的宏伟蓝图,不仅从根本上解决了天南地区千百年来“涝时一片汪洋,旱时无水可用”的水利顽疾。

更以一种无可辩驳的、着眼于未来的远见卓识,为这片土地,规划出了一个可持续发展的、充满希望的未来。

……

而在云梦旱区,另一场同样深刻的“土地革命”,也在安国公七女张丫丫和农学司学子们的带领下,如火如荼地展开。

她们的工作,更为细致,也更为“对症下药”。

那份由她们亲手绘制出的《云梦地区土壤及水文勘测详图》,成了指导所有重建工作的“第一手病历”。

“此区域,土壤盐碱化严重,不宜再种稻麦。”丫丫指着地图上一片被标为赤红色的区域,对当地的“以工代赈”民夫营管事,用她那特有的、温柔却又坚定的声音说道,“当务之急,是深挖排碱渠,引江水反复冲刷。待来年开春,可试种我们从青石村带来的、新培育出的耐盐碱‘黑豆’与‘甜高粱’。”

“而这片区域,”她又指向另一片被标为土黄色的沙化土地,“土层太薄,保水能力差。除了要大量施用我们后方正在加紧制作的堆肥之外,还必须先种植一年‘紫云英’和‘苜蓿’这样的绿肥作物,用来固沙养地。待地力恢复之后,方可再种粟米。”

“至于那些被我们勘探出拥有丰富地下水脉的‘宝地’……”她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则必须作为‘战略水源地’加以保护。其周边,严禁建造任何可能污染水源的工坊或民居。其井水,则应优先供应人畜饮用,以及作为育种、育秧的‘精贵之水’。”

因地制宜,分类施策。

丫丫和她的团队,就像最高明的医生,为这片病入膏肓的土地,开出了一张张精准而又充满希望的“药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