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舅妈,发生什么事了?”阮芷看到门口的两人问,正是秦若芳和秦母。
“阿芷,那事可真是你做的?你怎的如此恶毒,看不得你表哥好?!那可是县令的千金,你知道得罪了她,会怎么样吗?是要下狱的。”秦母先一步急道。
“我不知道舅妈说的什么意思,我并未做过违心之事。”阮芷淡淡说道。
“事情未查清楚,你怎的知道是阿芷做的?你莫在这里碍眼了。我与阿芷说清楚!”秦若芳皱眉说。
“我怎么碍眼了?若不是阿芷做的,阿淑怎的会咬定她?你自己姻缘不好,就要来坏别人的姻缘。”秦母有些生气的说。
秦若芳越发不喜了,将阮芷拉进了房间里关了门说话。
“就是这样。在灵澜寺出了这样的丑事,寺里的人委托明澜居士来查。郭荏淑一口咬定是你做的。虽说没有证据,但是……她是县令千金,没有证据也能赖给你。我已经差人跟你父亲说了,他应该正在赶上来。也不知道阿辞如何了,若是有她在,也不至于被如此欺负。”秦若芳说着,用帕子抹着泪。
作为母亲,秦荣芳是很相信阮芷的。
“母亲,不用担心。菩萨明辨是非。要查便查吧。”阮芷轻声说。
“娘陪你去。你舅妈那人,以后不用来往了。我是看透了。”秦若芳说。
阮芷拍了秦若芳安抚,两人一起出去。
外面还有个小沙弥在等着他们,领他们一起去了一间静室,里面秦母在座,郭荏淑也在,双眼哭的红肿,眼底都是怨毒。
在主位上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看起来慈眉善目。
“阮芷,我要撕烂你的脸!”郭荏淑看到阮芷便起身要抓来,被莲蕊挡住。
“就算你是县令之女,你不能没有证据就诬陷人。”阮芷找了一边的椅子坐下。
“阮芷,你已经疯了,顾清辞被淹死,你这辈子完了,你就想拉我做垫背。你昨天说过的,要我陪葬。就是你,就是你!等爹爹上来,我就让他把你抓起来,送去妓坊!”郭荏淑恼怒道。
阮芷看着郭荏淑的眼神冰冷。
“明澜居士是来主持公道的,还请仔细查查,还我清白。”阮芷看向座上的老者说了句。
明澜居士是在灵澜寺带发修行教徒,也常被请到一些礼佛的家里做客,讲经。
“阿弥陀佛,阮芷小姐,我佛慈悲,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老者敛眉,没说查,话里的意思却指向了阮芷。
“阿芷,明澜居士心如明镜,你……你何苦如此狠毒?”秦母看着阮芷也如仇人一般。
好好的官家女,不清白了,硬要嫁给他们家,也是蒙羞了。
不娶的话,却是得罪了郭家。
“你说的什么话!你们不要信口雌黄,罪名张口就来!”秦若芳气的直哆嗦。
这要真被他们几句话就定罪了,又有郭同宜做靠山,阮芷还有活路吗?
秦若芳跟秦母吵起来,阮芷正要劝劝秦若芳,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拍门声响起。
门开后几个佩刀的军士站在门口。
郭荏淑一看,恶狠狠的看了眼阮芷。
“你们快来将这个恶女人抓起来。我爹爹呢?他可来了?”郭荏淑看向几个军士说,有些奇怪,怎么是驻防军,而不是郭同宜那边的差役来。
“你是郭荏淑?”领头的军士严肃的看着郭荏淑问。
“我是。怎么了?”郭荏淑感觉有些不对劲儿。
“郭荏淑,郭同宜已被缉拿,你作为郭家人,自是要被关押,还请跟我们走。”领头的军士说,是认得郭荏淑的。
郭荏淑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们说什么?!不可能!”郭荏淑确认。
“洪灾死伤了不少百姓,皆是因为郭同宜渎职,未将河堤修筑坚固,也未曾积极撤离百姓。这可是抄家灭族的罪。”一个底色清冽带着微微暗哑的声音响起,原本带着恹恹的神色的阮芷擡起了头,纤瘦的身影进入视线,是顾清辞也跟着回来了!
“顾清辞?你,你竟然还活着!你胡说,父亲怎么会犯罪,你们肯定搞错了!”郭荏淑看到顾清辞无法接受,那军士有些不耐烦了,指了指随从,将郭荏淑带走。
临走朝顾清辞很客气的一礼,顾清辞回礼,他们才带人离开。
郭荏淑哭喊着,声音渐渐远去。
房间里的几人有些尴尬了。
“阿辞,菩萨保佑,老天开眼啊!”秦若芳看到顾清辞起身到顾清辞跟前打量,看人完好无损,直双手合十念叨。
“岳母,多谢你为我祈福,今次才算是有惊无险。”顾清辞对秦若芳说,看向一边端坐的阮芷弯着眼睛笑。
“黑心的,朝廷每年都会拨河银,全都给贪了!真是活该!现在郭荏淑都已经被抓了,你们还要来冤枉我家阿芷?我看你们谁敢说半个字,我跟谁拼命!”秦若芳看向房间里其余几人,愤愤的说着,现在顾清辞来了,郭荏淑被抓走,秦若芳像是有了主心骨,骂人也比之前理直气壮了许多。
“……”秦母的脸色很难看,想说什么对上秦若芳的眼神,不敢出口。
“老朽着相了,还望施主海涵。老朽不该管这世俗事,这就回去继续念经。”刚才一直世外高人模样却不能免俗的老者起身朝阮芷一礼。
“等等。刚才无凭无据便要冤枉我的妻子,将她和那样的龌龊事联系在一起,外面已经有人在议论此事了,你轻轻松松几句话就算了吗?”顾清辞伸手拦住了老者。
顾清辞在来的路上已经知道了一点,未经查证,阮芷被叫来如同审讯一样,本身就不应该。
刚好灵澜寺现在也是人最多的时候,哪怕传出去一点消息,都会影响阮芷的名声。
这种委屈怎么能让阮芷白受了!
“那施主要我如何?”那老者面上一僵。
“我要你今后一年为我妻子抄写经卷祈福,同时对外承认你被那恶女逼迫,碍于县令的官位不得不诬陷好人。你若是不愿意承认,我这就去找赵将军评理,他此时便在灵澜寺里。”顾清辞盯着那老者说。
“……”那老者神色难看,脸颊抽了抽,实在不愿意承认,可是对方也不是好惹的。
“老朽修行不够,被世俗迷惑,老朽承认。”老者犹豫了下,最后还是应了。
真叫了赵将军来查,他是心虚的,别查出自己一些不堪的事。
秦若芳看顾清辞替阮芷出了气,高兴的同时感觉女儿这个妻主越发可靠了。
“至于你,这几日你不给我妻子抄写十卷经书送来,咱们也去找赵将军那里评评理。”送走那老者,顾清辞又看向秦母。
“我……我抄经卷,我抄。”秦母赶紧说,恨不得给自己两嘴巴。
抄经卷有没有用处两说,顾清辞只是想要惩罚下他们。
还好她回来了,还直接将郭同宜给拉下马了,否则,不知道这些人怎么冤枉阮芷呢。
阮芷看着顾清辞,切身的感觉到,她在维护自己。
她似乎和母亲一样,相信她,那么笃定。
事实上,的确是她做的。
“我们先回房间说话。阿辞能回来,太好了。”秦若芳说,阮芷起身扶住她,几人一起回住的寮房去。
到房间里,秦若芳问了几句,很知趣的给两人留下空间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莲蕊你去请个郎中来。”阮芷正要问顾清辞一些情况,感觉手臂被抓住,知道是顾清辞,没有挣,只是皱眉跟外面的莲蕊说。
顾清辞的手,热烫烫的,不是正常的温度。
这会儿外人都走了,顾清辞似乎卸掉了力气一样,没有刚才的锋芒和朝气,只朝着阮芷笑,软软的,可怜巴巴的。
“夫人,我有点冷。”顾清辞哑着嗓子说。
顾清辞:夫人,我的身体很……冷,要抱抱,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