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游戏邀请(2 / 2)

孤儿区 顽山行七 1874 字 4个月前

再醒来,支恰很确定自己没死。毕竟阎王那里,看不见这样一双眼睛。

神秘又漂亮的银灰色眼睛几乎贴在他脸上,纳提见他醒了,直起身哼了一声,歪着嘴嘟囔,“我下次还是赌你不会醒。”

床上,纳提和司洛特一左一右蹲在他身边,一个等他醒来,一个等他死掉。

输了打赌,纳提一时不愿说话。支恰伸手摸了摸腰侧,伤口上了愈合钉,材质不常见,大半已经溶解进肌肉组织。他扫了眼所在房间,然后看向司洛特。

司洛特会意,从窗口翻出,叫来了季方允。

人进来后长舒一口气,神色悲恸,但看了支恰一阵,只沉声道,“我从不阻拦你做任何事,但希望你下次拿自己的命去玩儿的时候,先给我一个完整的道别。”

支恰靠着床头坐起身,拉过季方允的手背,轻轻落下一吻,简单奏效地赔笑讨好。

他所在的房间,两侧是触摸廊窗,前方是占了整面墙的感应搭建屏幕,这些配备,只在一个地方常见。

“学校的人要见我们的头儿。”季方允对着他生不起气来,但掩不住脸上的担忧,“他们一直在等你醒过来,却限制我们的活动范围,我不知道这是好是坏。”

作为一个臭名昭著的帮派,学校行事乖僻狠戾,在孤儿区也算无人不知。既然他们身处学校,说明他们已经处于曾经的泰国边境,远离了十七区。

晚上,他们一行人被分了几块碳水冻,吃完便被一个有些年纪的男人带出房间,去见他们的首领。

离开禁足的房间,他们才知道原来他们呆得是学校曾经的禁闭室,在主楼最角落的位置。

进入一楼,他们经过了一个废弃的礼堂,高悬的天花板上,壁画脱落破损,当下生态环境中唯一没有杀伤力的植物,野草,遍布整个礼堂,穿透舞台地板和仅剩的几排木质座椅,未清除,似乎是把它当景观。

在其中一个破旧的座椅上,支恰看见了他。

男人脚下,放着一个古老的收音机,因外置程序,正在用很有年代感的机械女音和他对话,并自主调试着频道。而男人光裸的上身,左腹处,明显的一处新枪伤,用和支恰同样的手法处理过伤口。

支恰多看了他两眼,继续跟着上楼。

主楼的顶楼,西侧的房间被全部打通,天花板上安装了一整条滑轨,用于吊挂巨大的环状窗帘。房间里,几十个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睡着,似乎刚结束一场酒会或狂欢。

带他们来的人在人堆里翻找了一会儿,从几人身下拖出了一个带着机械面具的男人,踹了两脚把人叫醒。

男人迷迷糊糊地坐起身,似乎支撑不住面具的重量,脖子四处摇晃片刻才稳住,后擡头看了看面前的人,按动面具,摘下,带着优雅的停滞感,“唔,抱歉,有人,找我吗?”

房间里一时没人应声,唯有季方允倒吸一口气,愣愣地骂了一声。

面前的男人很年轻,二十岁上下,即使在醉酒中,模样也好看得不合常理,像被众神怜爱的幼子,更像是恶魔遗留人间的罪恶诱果。

支恰开门见山,“你要见我。”

目光望向他,余昼右边嘴角提了提,“哦,对,是你们……你们考虑得怎么样了?”

别说支恰,季方允也不明白,“好像没人告诉我们……需要考虑什么?”

“是吗?”余昼慢悠悠起身,点头示意,“那是我的过失,我以为你们做客几天,有足够的空闲去思考我们的请求。”说着他走到窗边,掀开深绿色的天鹅绒钻到窗帘后,叹道,“天黑了,正好。”

听见他在笑,季方允递了个眼神给支恰,“什么正好?”

从窗帘后钻出来,余昼手上多了块迷你显示屏,他眨着眼朝他们摇晃,“要加入我们吗?我们随时欢迎强者加入。”

事实上,支恰他们暂时也没有别的选择。

被带出主楼,雨小了些,地上白茫茫地起着雾。支恰一行人正不知该往哪儿去,带他们过来的精致老男人又把他们叫住,“喂,跟上别乱跑,有活儿要你们干!”

老男人一直捏着嗓子说话,转身径直往操场走,见人跟上来了,利落拍开身旁改装车的后备箱,敲了敲躺在里面的金属手提箱,“这个,今晚十二点前,送到东边的研究所,明白吗。”

操场后,有一个他们自己改造的巨大停车场,停满本违法的改装车辆。他们眼前这几辆也是,嚣张的引擎盖和轮胎都比照着战车改装,坐上就非死即伤的暴徒车,两个尾灯却循环显示着福禄寿喜。

此时的操场上,还有许多人,倚着车赌博喝酒,偶尔看热闹似得往他们这儿看几眼,发出窃笑。

季方允瞧了瞧周遭,摸着下巴装傻,“不太明白。”

离他们最近站着几个人,明显等着看笑话,率先插话,“喂,忠姨,这么重要的东西,就交给他们几个去送?”

谷言忠没理会他们,笑眯眯地摸了摸季方允的脸,又猝不及防地一拍,“没什么不明白的!只要你们按着路线走,就死不了。”说着他扔给双胞胎一个盒子,“里面的东西不用我教你们了吧,一百公里内,可以接收我们的私人信号。”

支恰扫了眼盒子,里面几个和余昼手中一样的迷你通讯器,他猜这大概是次考验,点头道,“既然要安全送到,目标不好太明显,我一个人去就可以。”

“你以为这事儿很容易吗?”谷言忠冷眼回绝,大力摔上后备箱,“别怪我没提醒你们,我们这里不养废物,多几个人醒着神儿,才不至于丢了自己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