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不动声色看了一眼芳贵人,然后才看向一旁的齐妃并淡淡说道。
皇后说的这些话难免有些敷衍,甚至不能用敷衍二字来形容。
不过齐妃与芳贵人两人并没有察觉到皇后说的话敷衍,以为皇后说的话别有用意。
芳贵人听到皇后说的话,脸上的神情放松了许多,心里更加觉得皇后是个好人,肯为她出头。
而齐妃听到后努了努嘴回了句是,脸上有些许的忿忿不平,不过瞧见皇后脸上那平淡的语气,便将心里头的情绪压了下去。
“芳贵人,你如今有着身孕,皇上去瞧你是自然的,千万不要将华妃今日说的话放在心上。
若是觉得烦闷,平日里多出去走走散散心。也是个解乏的好法子。”
皇后见齐妃没有继续开口打岔,就觉得时机成熟,是时候同芳贵人“提醒”几句。
不过因为齐妃在场,她也没有将话说全部引到华妃那边,而是稍微提了一嘴,让芳贵人有这个印象。
她的这番话看似平平无奇,实际上心眼可多呢,前面一句话给华妃上眼药,后半句话则是引导芳贵人要外出。
她想让芳贵人与华妃两人斗起来,自己坐收渔翁之利,自然希望芳贵人在外头出事,毕竟碎玉轩里头全是她的手笔。
“是,嫔妾知晓。”
芳贵人听到皇后的嘱咐,脸上重新有了笑意,下意识摸了摸肚子回道
她先想到刚刚请安发生的事情,对华妃的印象越发不好起来。
不过皇后最后说的话,她倒是听了进去,想着这些日子出去走动走动。
换做是昨日的芳贵人,肚子又隐隐作痛,自然不想出门遭罪,可如今她肚子不疼还精神十足,也就有了心情出门溜达。
皇后见对方应承下来,脸上的假笑弧度也大些,想的芳贵人不愧是第二个齐妃,那么好糊弄。
不过幸亏芳贵人好糊弄,她也不用那么费尽心思打对方的这一胎。
她继续同芳贵人不痛不痒说了一些话,便让对方离开景仁宫,将齐妃留了下来。
芳贵人不知道皇后留齐妃的用意,她带着松香高兴往碎玉轩的方向走去。
两人路过御花园时,还让松香扶她进去瞧瞧里头开得正盛的花。
日子又过去几天,来到四月份中旬,期间芳贵人身子越来越好,胃口也是正常许多,起码不会边吃边吐。
孙太医开的药她喝完之后,没有让松香去请孙太医来碎玉轩诊脉。
那孙太医也不知怎么回事,平时隔三差五都会主动来一趟碎玉轩的。
如今有差不多七日没有来碎玉轩请平安脉,不过芳贵人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松香倒是去太医院一趟,太医院的人说是孙太医感染风寒,怕传染给主子就没有上门请平安脉。
芳贵人听到松香打听来的消息,更加不在意孙太医为什么不来请平安脉。
在她看来,她身子已经好了许多,完全用不到孙太医,对方来不来无所谓。
更何况对方感染风寒,万一没有好彻底来碎玉轩请平安脉,到时候遭罪的是她本人。
这几日皇帝没有踏入后宫,说是前朝事务繁忙,倒是差苏培盛来一趟碎玉轩,送了许多东西给芳贵人并告知对方。
芳贵人听到苏培盛说的话,心里头下意识空落落的,不过见到皇帝送来的赏赐,最终脸上还是没有表现出来。
苏培盛从碎玉轩出来之后,便带着人往启祥宫的方向走去。
皇帝为了平衡后宫,想了想还是让苏培盛送些东西去启祥宫给怀孕的曹贵人。
但给曹贵人的赏赐十分少,远没有芳贵人的赏赐多,差不多是芳贵人的五分之一赏赐。
后宫的嫔妃知道这一消息,差点将牙都咬碎了,十分羡慕嫉妒恨。
不过她们的目光大部分集中在碎玉轩,没有往启祥宫的曹贵人看,毕竟她们也知道皇上的“偏心”。
特别是翊坤宫的华妃,知晓碎玉轩的动静后,摔了好几批宫里头的瓷器。
碎玉轩内,皇后突发头疾,免了这两日的请安,所以芳贵人上午悠闲在海棠树旁晒太阳。
“小主,剪秋姑姑求见。”
门房的小太监屁颠屁颠跑了进来,对着站在海棠树旁边的小主恭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