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方都没有动，剑凌飞在思考着鬼才这传送阵的意义何在？这是他第一次被传送至虚空之外，在深渊边缘地带他也只是感受过这虚无的状态，当真正进入到这里后才发现这里这不只是虚无，还会吞噬你身上的力量。

做了各种尝试后，也只有很强的特殊法器才能存留在这片虚空之中，像九幽魔方，五行剑。其他普通的法器没支撑多久就会化为一股虚无的能量消失在漆黑之中。在这里根本就没有其他力量可以吸收补充，这样的状态持续下去，谁都不一定能成为赢家。

过了许久，戒欲率先开口了，“剑施主，为何不把我当成支撑点逃离这里呢？”

“大师，你不也没有动手吗？”剑凌飞淡淡地回道。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佛慈悲。”戒欲说道。

勿恶接过话道，“放屁，他只是在等你攻击，他就有还手的理由了。信了他就有鬼了。”

“恶念就是恶念，总以为天下皆恶。”戒欲反驳道。

“没有善何来恶？”勿恶说道，“你心里清楚，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剑凌飞看着他们的辩论陷入了沉思，这次并不是他陷入了信仰法则的矛盾体里。而是对于这所谓的善恶有了新的思考。可从他们对话里，剑凌飞也渐渐明白勿善勿恶作为道果为何反抗转世后的戒欲。

释迦当年转世也是因为他作为主宰善恶的一界之主，可以随着他对不断参与善与恶之中，所以这道果最终一分为二。既然选择入地狱，那留给他的只有恶，可信众又给他提供了至善的信仰之力。

这种邪与恶之间博弈直到他这两个道果里面出现了灵识，于是把它们分别封印在兜率令里，通过不断地正邪的战斗，最后发现他们并没有战斗，而是很默契地合二为一。

当初了提升自己的实力，通过这样正与邪的博弈获取了无数的信众，同时也获取了大量信仰之力的支持。当这力量没有达到上限时，这种不自觉的贪念最后成了隐藏中最强大的恶果。

灵界破灭之时，释迦也决定转世重生，抛弃恶果。同时也希望来世可以脱离恶果，最后以善果突破桎梏达到新的境界成神。而这场战争也是转世前就已经安排好的，为的就是借助勿恶来获取纯正的道果。

可戒欲没有想到勿恶自始至终都没有动用过兜率令里的信仰力量，以至于形成了这样结局。同时也验证了他前世的大道并不可行。

善与恶对于剑凌飞来说，虽然是因果关系，可他并不认同。既然有了人性，善与恶都有自己的评判标准。往往对与错都是得利者与失利者的主观评判，与众人达成共鸣也就有了公众道德伦理。

这也不需要争论的问题，答案没有唯一，唯有自己的选择。信仰法则即没有上限，也没有下限的存在。多数人只是想成为得利者才会选择信仰，可他们并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得利者。灵界也以善与恶为核心论述的信仰而已。

戒欲想要拯救自己的信众，就要放弃异教徒。他获取了信众的信仰力量守护他们是无可厚非的。兜率令有了自己灵识，想要自己的自由同样也无可厚非。即要又要，太理想化了。利益最大化，总是人性最实在的一面。

剑凌飞在一番思考后，便以中庸之道参与他们之间的争论。他并不觉得中庸是万能的，反而他觉得有时候这种信仰却是一个可恨的存在。这只是避免争斗趋于平衡的一种临时之道。他突然间觉得时间之道或许给予答案。

这场争辩又持续了很久，其实大家都清楚，这样是没有结果的没有意义的争辩。只是看谁能坚持到最后，成为最终的胜利者。

剑凌飞知道自己想要离去，只要肯放弃九幽魔方或者五行剑就可以了。但他并不想放弃，而且鬼才把自己传送来这里应该还有其他目的，只是自己还没有解理而已。

他尝试把自己认知的力量都过了遍，都无法从这真正的虚空中获取到力量。就如同他对太初之力一无所知一般。他觉得这里虚空应该是更难以运用的力量，只是目前他的境界还无法感知得到。

这里的力量太过于稳定，以至于自己无法从中获取到其中的力量。这里能够分解掉自己所认知一切力量，说明它们已经成为另外一种形态存在于这虚无的空间里。剑凌飞觉得这或许就是所谓半神的力量。

勿恶突然传音给剑凌飞道：“虽然我不认同的你的信仰，我们联合也不是不可以。”

眼尖的剑凌飞看到兜率令已经开始出现腐蚀的迹象，里面存留的力量估计也消耗得差不多，毕竟在这里没有任何可持续的力量源泉。前期法则战消耗也异常巨大。戒欲一直不为所动，以它消耗也是清楚它的最后只会妥协。

“你为什么那么肯定我一定会联合。”剑凌飞回道。

“你的中庸之道就是致命伤，释迦也论证过，所以才转世。”勿善这时候说道，“这就是你信仰的弱点，你会选择和我们合作的。”

“你们本是一体，为何不找戒欲大师合作？”剑凌飞询问道。

“他也不想回归一体，毕竟四个意识到底听谁的？”勿恶轻蔑地说道。

这是转世所以付出的代价，剑凌飞突然想到了芊惜惜，她的代价是什么？是什么让她要如此做？

剑凌飞不想探究这其中的秘密，只好说道，“合作可以，但是我并不想再看到外面有战争？”

勿善一下子就听出了剑凌飞的言外之意，戒欲也会随着他们一起出去，“他未必会这样想的。”

剑凌飞想把戒欲也救出去，并不希望他能如何感谢自己。鬼才既然说了没到最后时刻，或许戒欲的灵界大军起码不会与自己一方为敌，他也算给自己留下台阶。“戒欲大师如果是好战之人，就不会追过来了，他只需要你们而已。”

“你想要我们的道果？”勿恶防备着心态说道，他知道自己脱离了兜率令，那攻击及防御力并没有想象中的强。当时释迦炼制兜率令就是怕被人偷取了道果。

剑凌飞摇了摇头，“你们的信仰之道与我不同，我要你们也没用。”

“你可以拿我们去论证你的道。”勿善说道，对于他来说，与其与转世的戒欲融为一体，不如尝试试探一下剑凌飞，起码释迦已经不可能回去了。

“我自己的道早有人铺好。但肯定不是你们。”剑凌飞微笑地说道，曾经他很反感芊惜惜，鬼才他们算计自己，现在他知道的信息越多，反而成为一种责任。他们预设好的路，比自己盲目的成长要快，自己要珍惜这个机会，才能知道最后的答案到底是什么。

简单的交易就这样完成了，戒欲也清楚勿善勿恶已经和剑凌飞达成交易。他只能无奈叹气道：“自己种下的恶因，结下了恶果。”

“那戒欲大师要不要一起离开？”剑凌飞封印好勿恶和勿善，对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