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也是,得一有情人,一生平安喜乐是人生大幸。”木槿自觉这话,是真心的,真心祝福她的。他与易雪清本无仇,师傅自裁之前,北落之事上他亦是认可她的,若非这女人过于喜欢卷入是非,单论一个游侠他是不介意如北落一般与她谈笑往来的。他如今隐忍,大可预见未来腥风血雨,如果可以,他倒真希望楚清明把她带走,他是不愿再与她相斗了。
见都倒上酒了,易雪清手也不安分了,刚碰上酒壶,白云间和南灵眼睛瞬间一凛,异口同声吼道:“别喝!”
也说吓着易雪清了,剩下三人都是一颤,这反应跟酒里下了毒似的。
苏云溪被吓落了筷子,捧着酒杯嗅了又嗅,“没毒啊?”
“不是。”南灵稍顾及了点易雪清的面子解释道:“她酒量不好,天寒冷酒烈,怕她喝醉。”
“那救喝点温酒吧,正好我之前热了一壶雕花酒,就在厨房。”楚清明温声道,虽然仔细想来,他好像也没怎么与易雪清喝过酒,就前几次的状况,也不是能喝酒的样子。不过一个人酒量再差能差到哪里去?
“就是啊,正好喝点温的暖暖胃,我去拿。”还不等南灵反驳,易雪清就已经离席,拦都拦不住。越到这个时候,南灵就越觉得吃饭还是全熟人比较好,这跟帮凶没什么区别。
厨房小灶上,雕花酒正隔水坐在火上,一进来就闻到香气。易雪清拿了酒刚一转身,就看见一个黑影伫在门口,仔细一看是白云间。“白先生?”
白云间抬脚走了过来,将她的酒拿过放在桌上,默了一刻,缓缓开口唤道:“丫头啊。”
“怎么了?”
“你与那小子是认真的吗?终身大事,要思虑清楚。”他语气迟缓,斟酌着说出这句话,虽无权置喙,但他并不希望她与姓楚的人纠缠在一起。
“白先生。”易雪清笑笑,“我是个自由的人,也不是年幼无知的孩子,感情之事我自然会看得明白。”
“他知道你身上的事吗?”他话里顿了顿,显然,他想说的不是一件事。
母亲故友,裴青云师兄,易雪清虽从未去深扒过经年往事,但也心知肚明,白云间应也是局中人。她坦然道:“知道,他什么都知道,和他在一起,有天机阁在想必我也不必再卷入那些令人心扰之事了。白先生,我已经受够了世间的磋磨,有个人能全心为我,是件很好的事不是吗?”
白云间无从辩驳,想想她若能得天机阁庇佑,不必再为旧事所扰,自己这边也找到了古初,等拿到蛊引,或许这孩子真能幸福安稳一生呢?
想到这儿,他神情轻松了些:“我毕竟不是你的父母亲属,你的私事我就随便多嘴,你自己决定就是,以后但凡不开心了,白叔随时接你。”
“那当然,话说今天突然带个如意郎君上门,始料未及吧?”
“确实始料未及,我还以为你会和......”那个名字还未脱口,白云间就收了声,未曾言明是谁,两人心里都有了答案。易雪清拎起酒,打开酒塞灌了一口,幽幽道:“白先生,我不是个会苦苦追寻的人,也不喜欢强求,缘分这东西来了就是来了,走了就是走了,明知缠绕是死节,何必痛苦沉沦,清醒点好。再者,从我被蛊毒蚕食,到金陵时,我只看见了你和南灵不是吗?”
坐回桌上时,南灵惊讶的发现温好的酒已经被喝了一半。寻摸找个机会,给她把酒撤下来,可易雪清就跟借酒消愁似的,一筷子菜一口酒,貌似清醒,脸色不红,眼神却逐渐发沉。
酒壶快空了,易雪清不满的撇嘴,酒席还未过半,酒就快完了,楚清明有些震惊于她的酒量,给她夹了一筷子菜:“酒喝太急不好,你先吃点菜,我去重新给你温一壶,你慢点喝吧。”
人刚一离席,南灵心里就咯噔一下,跟她认识那么多年,南灵太清楚这丫头发作流程了,
大事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