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杯!"众人齐声应和,连杜小荷都抿了一小口。
席间,杜鹏神秘兮兮地凑到王谦耳边:"姐夫,我给你准备了个新年礼物。"
王谦好奇地问:"啥礼物?"
杜鹏跑回屋,拿出个木雕的小狗,活脱脱就是老黑狗的样子:"我照着黑子刻的,刻了半个月呢!"
王谦接过木雕,爱不释手:"好小子,手艺见长啊!"他摸摸杜鹏的头,"等开春,姐夫教你打枪!"
杜鹏高兴得差点蹦起来,被杜母一个眼神按回了座位。
正吃着,院门被推开,于子明一家三口来串门了。刘玉兰怀里的小娃娃穿着大红棉袄,像个福娃似的。
"来来来,添双筷子!"王母热情地招呼。
桌上又添了几个热菜,气氛更加热闹。于子明喝得满脸通红,大着舌头说:"谦哥,等...等咱俩的孩子长大了,也让他们结拜兄弟!"
"那必须的!"王谦举起酒杯,"就像咱俩一样!"
杜小荷和刘玉兰相视一笑,两个孕妇手拉着手说着悄悄话。王母和杜母看着这其乐融融的场景,不禁抹起了眼泪。
"哭啥,"王父给两位亲家母斟上酒,"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年夜饭一直吃到深夜。孩子们熬不住,先睡了;女人们收拾碗筷;男人们则围着火盆,喝着茶聊着来年的打算。
"开春我想把房子扩建一下,"王谦说,"等孩子出生,就住不开了。"
于子明点点头:"我也这么想的。到时候咱们一起干,省工省料。"
杜勇军拍了拍女婿的肩膀:"木头不用担心,林场我有熟人。"
王父则惦记着山里的那片参地:"去年看好的那片林子,开春得去看看,说不定能挖着老山参。"
夜深了,客人们陆续告辞。王谦送走于子明一家,回到屋里,发现杜小荷已经靠在炕头睡着了,手里还攥着没做完的婴儿衣服。
王谦轻手轻脚地给她盖好被子,又往炕洞里添了把柴火。窗外,零星的鞭炮声还在继续,预示着新的一年即将到来。
大年初一的清晨,王谦被一阵喧闹声吵醒。推开窗一看,屯里的孩子们已经成群结队地来拜年了,个个穿着新衣,兜里揣着瓜子花生。
"王叔,过年好!"领头的铁蛋大声喊道,"祝您新年打大牲口!"
王谦笑着抓出一把糖果分给他们:"好好好,也祝你们学业进步!"
杜小荷也起来了,换上了一件红色的棉袄,衬得脸色格外红润。王母给她煮了一碗红糖鸡蛋,非要看着她吃完。
"娘,我吃不下这么多..."杜小荷为难地说。
"吃!"王母不容拒绝,"你现在是两个人...不,很可能是三个人吃饭!"
王谦闻言,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娘,您确定是双胞胎?"
王母神秘地笑笑:"十有八九。等老周来拜年,让他再把把脉。"
正说着,老周果然来了,还带着自家酿的药酒。给杜小荷把完脉,老周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恭喜啊,确实是双喜临门!"
王谦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在屋里转了好几圈才平静下来。杜小荷则摸着肚子,眼中满是温柔。
拜年的人络绎不绝。七爷带着自己腌的咸菜来了;老赵代表大队送来了慰问品;连巴图都派人送来了草原的特产和给未来孩子的银锁。
中午,王家又摆了两桌,招待来拜年的亲朋好友。酒过三巡,七爷提议让王谦讲讲去年的狩猎经历。王谦推辞不过,只好站起来,绘声绘色地讲起了和巴图结拜、猎狼、抓偷猎者的故事。众人听得入神,不时发出惊叹和笑声。
"要我说,"七爷喝得满脸通红,"谦儿是咱们屯最有出息的年轻人!"
众人纷纷附和,举起酒杯敬王谦。王谦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都是乡亲们帮衬,我一个人能成啥事。"
饭后,女人们收拾碗筷,男人们则来到屯口的空地上,举行传统的"射年"活动——在树上挂个靶子,看谁射得准。王谦用七爷送的猎刀砍了根柳枝,削成简易的弓,居然也射得有模有样。
"好!"众人齐声喝彩。
夕阳西下,欢乐的一天接近尾声。王谦和杜小荷站在家门口,望着远处连绵的雪山和近处炊烟袅袅的屯子,心中满是幸福和期待。
"谦哥,"杜小荷轻声说,"明年这时候,就是四个人一起过年了。"
王谦搂住妻子的肩膀:"嗯,我要教他们打猎,教他们做人。"
远处传来屯里老人哼唱的古调:
"爆竹声中一岁除,
春风送暖入屠苏。
千门万户曈曈日,
总把新桃换旧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