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冷笑:“看来真是冲我们来的。不止一个,是一伙。”
云逸蹲下身,盯着那被俘之人:“你们有多少人?还有谁在暗处?”
那人终于开口,声音沙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当然知道。”云逸将金属片举到他眼前,“这个标记,我在古籍上见过。它不属于任何正统门派,而是三百年前被剿灭的那个组织留下的信标——‘蚀渊会’。”
那人瞳孔猛地一缩。
云逸继续道:“蚀渊会专研逆灵之术,抽取天地脉络为己用,制造混乱趁机夺权。后来被七大派联手剿灭,残部逃入北荒,从此销声匿迹。”
他顿了顿,语气沉下:“但现在,你们回来了。”
那人嘴角抽动,仍想否认。
云逸不再多问,转头对月璃道:“搜他全身,看看还有没有别的东西。”
月璃点头,伸手探入其袖中,取出一个小布袋。倒出来一看,是几粒黑色粉末,还有一小截烧过的香灰。
“这不是普通香料。”她嗅了一下,“含有微量引灵粉,能增强符箓与监视者的共鸣。”
陈岩脸色一变:“所以他们能一直跟着我们,是因为我们在无意中成了目标标记?”
“正是。”云逸站起身,望向巷口外的天空,“昨夜那只荒原蝎,就是被这种粉末吸引来的。它的爬行轨迹与残符一致,不是巧合,是有人用这种方式测试追踪效果。”
林九啐了一口:“好阴毒的手段。”
“不是阴毒,是谨慎。”云逸摇头,“他们不敢轻易动手,说明忌惮我们。尤其是……我们从秘境带出的东西。”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金属片,指尖缓缓摩挲那圈环形纹。
“蚀渊会当年失败,是因为他们的阵法需要大量活体灵源作为引子,才能激活逆脉大阵。而现在,整个九极界的灵流都在向北偏移,枯树根系被抽干,沙土中残留金属碎屑与符灰——他们在重建阵基。”
陈岩倒吸一口气:“你是说,他们正在北域布一个覆盖全境的大阵?”
“很可能。”云逸眼神渐冷,“而我们,是他们选定的‘钥匙’之一。”
林九握紧刀柄:“那还等什么?直接杀过去,把他们窝给端了!”
“不行。”月璃摇头,“我们现在掌握的只是线索,不清楚他们具体人数、阵法节点、核心所在。贸然深入,只会落入陷阱。”
云逸点头:“我们要做的,不是追击,是查证。先确认这个组织是否真的复活,再判断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他看向被俘之人:“你不说,没关系。只要你身上带着这个标记,我们就一定能顺藤摸瓜。”
那人终于开口,声音低哑:“你们……不会活着走出北域。”
“能不能走出,不是你说的算。”云逸冷冷道,“倒是你,既然敢来盯梢,就该想到被抓的后果。”
他挥手示意陈岩:“把他关进囚笼符,带回坊市角落看押。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审问。”
陈岩应声上前,取出一张泛黄符纸,掐诀一引,符纸展开化作半透明牢笼,将那人收入其中。
四人退出巷道,回到坊市边缘一处倒塌的药铺内。云逸将金属片放在桌上,四人围坐。
“接下来怎么办?”林九问。
云逸沉默片刻,从怀中取出那半张残符,与金属片并排摆放。
两者纹路完全吻合。
他伸手拿起残符的一角,轻轻一折。
纸面裂开,露出夹层中一丝极细的银线。
那银线微微颤动,仿佛仍有微弱灵流通过。
云逸眼神一凝。
这符,还没断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