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牌上的符令,是调度令。”云逸边走边道,“不是战斗用,是传令用。他们不是来杀我们的,是来确认我们是否按‘路线’走的。”
月璃皱眉:“谁在盯着路线?”
“设局的人。”云逸目光沉冷,“残卷的灵痕指向西北,他们就在那里布了眼线。每一步,都在他们算中。”
“那我们偏不走他们算的。”
云逸摇头:“不。我们要走,但走得让他们看不懂。”
他脚步未停,取出一枚低阶传讯符,捏碎于掌心。灵光一闪,符力消散,未传任何信息。这是障眼法——让追踪者误判他们试图联络外援。
“他们以为我们在逃。”云逸道,“其实我们在追。”
月璃侧目:“追什么?”
“追他们不想让我们看到的东西。”他抬手,指向西北,“那山谷,不是终点,是入口。他们布阵、设伏、留痕,就是为了让我们进去。可越是这样,越说明里面藏着他们怕我们发现的东西。”
脚步渐稳,山势愈陡。雾气浓重,能见不足十步。地面灵痕依旧清晰,阴水之息缠绕石缝,未被掩盖。
行至一处断崖边缘,地势骤降,下方一片幽谷,被浓雾笼罩,不见底。仅一条窄道蜿蜒而下,两侧岩壁如刀削,寸草不生。
“到了。”月璃低语。
云逸立于崖边,手按木匣,目光沉入雾中。残卷微光在匣中一闪,似有呼应。
陈岩上前一步:“走不走?”
云逸未答。他低头,指尖抚过木匣边缘,感受着残卷的波动。那灵痕的终点,就在谷底深处。而灰袍人身上的令牌,也指向同一方向。
“他们不怕我们进谷。”他说,“怕我们不来。”
林九皱眉:“什么意思?”
云逸抬头,目光如刃:“意思是,谷里有人等着我们。”
他迈步,踏上窄道。
月璃紧随其后。四人列队而下,脚步轻缓,灵力内敛。雾气渐浓,包裹全身,视线彻底模糊。
下行约百步,云逸忽然停步。
他蹲下身,指尖触地。石面冰冷,但有一丝极细微的震动,从地底传来,规律如心跳。
“地脉。”他说,“被改道了。”
月璃蹲下,灵力渗入地面。片刻后,她抬眼:“不止改道。有人在抽引地脉阴气,汇入谷底某处。”
云逸站起身,手按剑柄。残卷在匣中微微震颤,光芒比之前更亮。
“不是陷阱。”他说,“是祭坛。”
“他们在用阴气养什么东西。”
风从谷底吹上,带着一股铁锈般的腥气。云逸抬头,雾中隐约可见一道石门轮廓,半埋于岩壁,门上刻着残缺符文,与令牌上的家徽同源。
他迈步向前。
月璃低声道:“你打算硬闯?”
云逸未答。他取出一枚普通火符,握在手中,却未点燃。
“不。”他说,“我们让他们自己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