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心中一阵疼痛，似乎要将她撕裂，柳昭是死死捂住心口，忍住没喊出声。

眼角却已经是一片朦胧。

一旁莯姝闭目养神，周身灵力波动微弱，显然还未从境界暴跌的创伤中恢复。

“醒了？”莯姝的声音传来，却未回头。

柳昭愣了些许神，是压下心头因为梦境而产生的痛苦思绪。

现在不该是她苦痛的时候……所有死在渡忧手上的人们，她的朋友伙伴们,她都会救回来。

一定会。

柳昭缓缓起身，是点了头，望向身旁被捆绑着，还未苏醒的金肆。

“还有三百里到达定海城。”莯姝开口，余光扫过金肆又是道:“如何让醒过来的是灼玄呢，若还是那小子，醒来继续闹，会耽误我们不少时间。”

柳昭摇头。

灼玄与金肆共存似乎很特殊，与她与渡忧不同。

她与渡忧之前不能够同时而出，而灼玄与金肆可以同时清醒对话，大部分时间都是金肆控制身体，似乎在金肆重伤念力不稳之时，灼玄才能够相控。

夜色深沉时，定海城的轮廓终于映入眼帘。柳昭凝目望去，却只见断壁残垣在月光下泛着青白——城门歪斜着倒在护城河，城墙上插满焦黑的断剑，连“定海城”三字的匾额都裂成两半。

莯姝皱眉蹲下身子，指尖轻点脚下罗盘，忽然低咒：“定海城灵气全无。”

定海城海岸边上浮着密密麻麻的尸骨。

“万道盟在西方不远处，是渡忧……”柳昭的声音发颤。

万道盟已尊渡忧为师祖，这些尸骨，定是殉骨道造成的。

莯姝挥袖震开城门残骸，腐臭气息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