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玄方才所做,他全都有着记忆,但他却理解不了。
“我看不明白,只看见你与渡忧一样,踩着别人的骨头往上爬,若知如此,我就不该救你,更不会想着赎罪。”
莯姝的传音突然在柳昭脑海响起:“他若再闹,便继续将他打晕。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渡劫之后,此刻柳昭已是化虚初期修为,要想打晕没有灼玄相助的金肆,易如反掌。
柳昭摇头,迎着金肆的目光上前:“你以为我想这样?若不这样!我怎么救得了许绒他们!如何回溯救世!”
“住口!”金肆抬手挥出灵力,柳昭侧身避开。
金肆忽然笑起来,笑声混着哭腔,惊得潭水倒影碎成万千片:“原来救世是这样救的——用宗门弟子的命,养出一个新的魔头!回溯了又如何!你杀的可是真真切切的人!他们痛苦而亡可全都是真的!”
柳昭神色一顿,是沉下了眼眸。
终于,柳昭还是伸手抓住金肆的手腕,灵力如细针般钻入他穴位:“对不起。”
话音落下之后,金肆神色痛苦了一瞬后,倒了地。
……
罗盘腾空而行,柳昭与莯姝带着昏迷的金肆,离开了御靡宗。
御靡宗废墟映着血色残阳,渐渐的变成一个小小的墨点。
“接下来去哪?”柳昭的声音冷得像冰渊的水。
莯姝是指向西方,声音淡漠:“从定海城开始,一路向西杀到苗疆。”
闻言,柳昭是在旁沉默不语,心中却早被此话击得千疮百孔。
这条路,柳昭注定要在杀业与愧疚中前行,直到尽头——无论是天道的宽恕,还是万劫不复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