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棠枫被灵力震得撞向山腰巨石，口中腥甜翻涌，却仍强撑着爬起，指尖凝聚剑诀指向罗盘，迦桐黑龙在身后发出悲鸣，龙鳞上沾着弟子们的血渍。

“妖道柳昭！早知今日！当日吾就该追杀你到底！”

柳昭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混入灵力中，在罗盘上绽开暗红纹路。

御靡宗各处飞来的灵力如滚烫的铁水灌进经脉，她听见远处宗门建筑轰然倒塌的声响。

金肆挣扎着爬向她，额角磕在罗盘边缘，鲜血顺着下颌滴落：“柳昭……不要……”那声音碎在风里，像一把生锈的刀割过柳昭的心。

莯姝袖中飞出一道灵力，将金肆定原在地：“柳昭……心定，做你该做之事。”

她指尖拂过罗盘纹路，潭水倒卷上天，化作白色结界，格挡住了杜棠枫与迦桐的攻击。

“看清楚了，柳昭，若想救世，那只能就此灭世，比之渡忧，有过之而无不及。”

灵力排山倒海而来，似乎要冲破柳昭，她浑身剧烈颤抖，灵力在体内横冲直撞，仿佛有两个声音在撕扯她：一个说“快停下，你会变成跟渡忧一样的怪物。”，另一个说“不这样做，救不了所有人”。

“啊——！”她仰头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吼，罗盘骤然爆发出刺目红光，整座岛屿的灵力如百川归海般涌入她体内。

金肆的瞳孔里倒映着柳昭逐渐被灵气缠绕的身影，泪水混着血水滑落……随后慢慢昏死了过去。

一旁杜棠枫是咆哮着，驾着黑龙再一次飞冲而来，她眼中悲痛万分，恨意弥漫，似乎想要就此将柳昭与莯姝粉身碎骨。

杜棠枫汇聚全身灵力斩向罗盘，却被莯姝反手一道灵力击中丹田。

柳昭看着杜棠枫咳出黑血跪倒在地，终于再也撑不住，单膝跪地呕出黑红色的血。

迦桐化身成了人，是一把扶过了跪地的杜棠枫。

“主人！”迦桐痛苦嘶喊着，声音响彻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