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从胳膊被绞断,到救护车来,再送到医院,前后一个多小时,舅妈那断臂的地方,愣是没怎么流血!
惨白惨白的骨头和烂肉露在外面,看着吓人,可就是不见红。
而且,舅妈从头到尾没喊过一声疼,脸色平静得吓人。
最诡异的是,抬她上救护车的时候,她好像还对着那台已经停止转动,沾着她血肉的机器,不停的笑。
没人能解释这是为什么,只说是万幸,要是大出血,根本撑不到医院。
那天晚上,我睡得极不踏实,到了后半夜,迷迷糊糊梦到了我太爷爷。
他去世很多年了,照片就挂在老屋堂屋的正中央。
梦里,他还是穿着那身藏蓝色的寿衣,撑着一把老式的黑布伞,站在舅妈出事那个厂房的门口,四周灰蒙蒙的。
他看着我,叹了口气,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疲惫和无奈:
“娃啊,我卖了这张老脸,才跟下边管事的谈成的条件。用舅妈的一条胳膊,抵你舅舅那剩下的刑期,可是你舅舅我保不住了……”
话音刚落,我一个激灵就吓醒了,浑身冷汗。
第二天,我一整天都心神不宁,高人的警告和太爷爷梦里的语像两把锤子,轮番敲打我的神经。
傍晚的时候,舅舅说心里憋得慌,想出去走走,透透气。
结果,天刚擦黑,噩耗就传来了。
舅舅好好的走在路上,路边一个看着盖得严严实实的下水道井盖,不知怎么突然歪了。
他脚下一空,整个人直接就栽了进去。那下水道深得很,等捞上来时,舅舅人已经没了。
处理完后事,有好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敢走那条路。
有一次白天不得已路过,我特意停下来,看着那个换上了新井盖的下水道口。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的,我仿佛能听到,在那厚厚的井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