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自己都觐见过博识尊了,竟然还有一天发现自己在犯蠢。”
阮·梅莞尔一笑说道,她的笑容很纯粹也很讽刺,她好像没资格去说史蒂芬森性格太过内敛,毕竟她也在一直逃避……
“田粟先生,你活了多久了?”
阮·梅瞥了眼实验台前的标本,然后把所有目光都放在田粟身上问道,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田粟也挺挠头的,她问自己年龄做甚?
“大概一千两百多岁了吧,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年龄什么的又不是什么隐秘,所以田粟回答的也很干脆。
“……那你会辜负我吗?”
“……”
阮·梅的话让田粟有些摸不着头脑,哪怕他想破头也没明白她说的辜负是什么意思,但可以肯定,绝对不是男女之情的那种辜负……
“抱歉,刚才我有些过于情绪化了,我是说您……”
“停,我大抵明白了,你是不希望突如其来的温柔贸然消失吧?毕竟重新获得希望后被辜负的感觉,确实令人难受。”
田粟看着阮·梅一脸无奈道,他是没想到所有人眼中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天才,是一个渴望被爱害怕失去的小姑娘。
“抱歉,可能是我言重了,要是被冒犯还请……”
“没有冒犯,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也能成为朋友,无关乎利益与利用的结盟,而是再简单再纯粹不过的朋友。”
田粟温暖的笑着说道,在他眼中阮·梅就像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和自己的那些徒弟学生都很像,只是世人对她的误解太重了……
“谢谢。”
“哼,看来你还是很喜欢我做的青团子呢,要不再做一点?”
田粟像是想起了自己教徒弟的那段岁月,然后像是哄孩子一样调侃道,不过他知道阮·梅不是自己的徒弟,自己也不是她的师父……
“好啊,不过青团子就如此可口了,田粟先生可以试一下自己最拿手的糕点吗?”
阮·梅看着田粟狡黠一笑说道,田粟也是很意外阮·梅真回应了他的玩笑,是因为自己高冷的形象已经碎了,所以就一切都无所谓了吗?
“啧,真拿你没办法,在这等一下吧,我去厨房给自己做我最拿手的红豆糕。”
田粟对阮·梅的突然孩子气啧了一声,然后转身进入厨房忙活,这里植被茂盛做糕点的什么原材料都有,倒也省田粟不少麻烦。
说到底天才也还是个人,归根结底阮·梅也是个渴望被爱的人,不管是爱情还是亲情友情。
就这样又过去了两天,这两天里每到饭点田粟都会给她端来一盘糕点和仙舟主食,在她吃完主食之后才奖励给她糕点。
田粟也颇有种养徒弟的感觉,不过寒鸦和雪衣可比阮·梅要省心多了,她们知道什么时候做什么,作息规律且正常。
至于田粟做的红豆糕,阮·梅品尝之后也是眼前一亮给予了相当高的评价,满含期待让田粟多做了一些,顺带着渍了些梅花糕给她。
只是待到第五天,田粟总感觉阮·梅在故意避着自己,只是少了和阮·梅的接触,他倒是生活自在了不少。
但他可没有就此放下心来,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凭着一身本事在这个庞大的钢铁实验室游走,避开了阮·梅的一切眼线。
毕竟巡猎星神的基础特征就是速度快,快到无法被视野捕捉到,而且结合记忆命途的属性,完全可以达到短途跨越空间的效用。
“这里是……”
田粟在实验基地不断地穿墙越壁,在第七天的夜间,他来到一处极为宽敞的实验空地,而在不远处还有一处观察此处的观察台。
“嗯?”
田粟习惯性的移动监控与观察台的视野盲区,刚打算停下脚步四处张望时,忽得感觉背后一股森寒皱了皱眉头。
他连头都没有回,举手投足间无数寒剑飞驰而出,将身后的巨兽胸腹洞穿并搅碎,并将散落的每一处血肉冻结。
田粟借助冰剑倒影见到了巨兽模样,那是一只体型庞大的虫子,长约十五米高约八米,赤红色的复眼看着格外的瘆人。
黑色的外骨骼覆盖了全身每一处,鞘翅置于背脊两侧供其飞行,一人长的巨齿獠牙锋利无比,看着像是咬烂一切坚固的东西。
但最恐怖的还不是他的獠牙,鞘翅下的黑色孢子附着在身上就会导致异变,这是繁育的力量……
田粟摸不准这里为何会有已陨的繁育残部,还是说阮梅研究的生命其实是繁育,他虽没得出结论,但这个想法已经在脑海里扎根。
不过这只虫子的实力不低,虽然还达不到令使的程度,但也是直逼命途行者的极限了。
“繁育余孽?还是……”
田粟抚摸着下巴思考道,虽说螟蝗祸祖历经神战而陨落,但不妨碍现实中还存在繁育的子嗣。
“呵,与其好奇这些繁育子嗣,倒不如探查下这里是哪,我貌似找到了阮·梅的秘辛了啊。”
田粟在心中对自己嘀咕道,他暂时不去关注那只大虫子,而是转身离开前往更深层的实验室,有拦路的就证明他的方向对了。
只是与田粟想象的不大一样,走过那道实验场地之后,田粟再也没有遇见什么拦路的虫群,就连监视摄像头都少了。
田粟也注意到了这点,但他依旧目光坚定的往前走,他感觉自己正在不断陷入危险,但他也在不断接近真相……
走到路径的尽头,他见到的不是什么虫群与恐怖景象,而是间极为简谱的个人卧室,棕黄色的木椅木桌和散发着淡淡幽香的檀木床。
紫砂壶和白瓷杯都是很文雅的物件,衣柜摆放在这间狭小卧室的墙角处,里面大概是能装几十件衣服的样子……
“这是一间卧室?看起来有些简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