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羽张着嘴大口喘息，直到代表午夜的钟声敲响。

最后一天已经到来。

这一天的清晨，时羽起床给自己挑了件比较正式的衣服，穿着白衬衫还打了漂亮的领结。

不过他没有穿西装外套，试了试总觉得秦越的眼光不太适合自己。

时羽嫌弃地把秦越给他准备的衣服扒拉到衣柜的深处，打算等他回来把衣服扔给他穿。

下了顶层，郎诛见他这身打扮就是一愣：“小羽，你要干什么去？”

时羽：“我要去见一个朋友。”

“朋友？我认识吗？”郎诛顿时起了警惕心。

“你不认识。”

郎诛眉心拧了起来：“你还有我不认识的朋友？”

时羽噎了一下：“也不算是朋友吧，就是一个认识的人。”

郎诛目光怀疑地看着他，时羽赶紧岔开话题：“你找我有什么事？”

郎诛一脸不高兴：“还不是那个剑修，身体还没好非要回总部基地，现在好了，又被景沅送回来了。”

相比之下，门卫大叔简直太省心了。

他遵照医嘱，能不动就不动，并且抛弃了以前把头留在门卫室，让身体出去巡逻的行为，坚决保持身体的完整性，现在伤势已经大好。

“那让医疗部给他看看吧。”

郎诛又是一阵犯愁，医疗部那些医师又要骂人了，他是真的不想听。

时羽摆了摆手：“我走了，有事给我发信息。”

郎诛追了上去：“我跟你一起去吧。”

以前时羽很少会拒绝郎诛的请求，但这次他的态度却非常强硬：“你留下来看着连沧，他肯定不会乖乖听医生的话。”

“可是……”

时羽：“放心，我不会出事的。”

他知道阿诛他们在担心什么，但是他们可能想多了，他不会寻死的。

就算最后秦越回不来，他也会好好活着，替秦越完成他没有完成的使命。

时羽一路离开黑塔，离开鬼城，来到了郊区的墓园。

天命的墓碑定期有人打扫，干干净净的没有一片落叶。

在他的旁边是玲珑，玲珑的墓前开了许多花，也许是黑塔的风雨带来的新生命。

时羽低头看了半天，才笑着拍了拍天命的墓碑，“天命，保佑我一切顺利。”

他要去接秦越了。

离开郊区墓园，时羽去了黑山黑塔的附近。

这里的废墟已经被清理干净，留下一大片空地。

时羽蹲下身，把手放在地上，依旧感受不到黑塔的气息。

六个月以来他多次往返黑山和鬼城，每一次都是无功而返。

但这一次，时羽有了新的想法。

他闭了闭眼，轻声开口：

“主系统，我是时羽，也是呪言，我希望能和您见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