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羽感觉自己的手脚冰凉,好像有一股寒气在他身体里到处乱窜,就连呼出来的气仿佛都是凉的。
秦越察觉到他身体有些颤抖,便用力握住他的手,想带给他一些聊胜于无的安慰。
迷雾逐渐消散,当他们发现原来当年已经知悉的真相可能并没有这么简单,几人唯一能做出的反应只有沉默。
“虫师。”时羽喃喃念着这两个字。
这个害阿狸和白家之后十七位妖王死于非命的人,也许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在暗处看着黑塔,看着数位“白狸王”痛苦挣扎的模样。
“现在还不能确定是不是虫师,”秦越想了想说道,“不过我们抓住的黎翩几人,据他们供述幕后之人是个英俊的青年,他们都叫那人为‘大人’。”
时羽问:“现在还有见过虫师本人的活人吗?不是说虫师长得很丑吗?”
药师摇了摇头:“只有空空、阿狸和剑修见过虫师,听他们说虫师的脸上爬满了虫子,难辨其容。”
时羽:“那不还是丑吗?”
“对……”药师一想也是,都难辨其容了肯定好看不到哪里去。
时羽有些犯愁:“连沧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他最多能记起来景沅是他的剑,让他辨认虫师的长相,我看有点难。”
药师也是叹气:“这个家伙,以前眼里就只有他的剑。”
两人一阵沉默,忽然听到有急促的跑步声。
来人似乎很着急,连门都没敲直接推门而入。
时羽抬头,看到了冷着一张小脸的阿诛。
郎诛走进药师办公室,一眼便看到了时羽,见他身上没有任何被火烧过的痕迹才放心了些,“小羽,我听说你遇到火灾了?”
药师嗤笑一声:“他哪是遇到火灾,放火的就是他。”
时羽摸了摸鼻子:“阿诛,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郎诛看看坐在时羽身边似笑非笑的秦越,憋了半天说出几个字:“我来保释你。”
时羽:“啊?”
药师扶额:“在黑塔,你还怕有人敢关他禁闭?”
时羽倒是想起了很久以前他给阿诛发的一句戏言,当时他的确是说过如果有一天在新闻上看到自己的名字,让阿诛记得来黑塔捞他。
“所以阿诛,你是来捞我的吗?”时羽大惊,“难道今天的事情已经上新闻了?”
上不上新闻郎诛不知道,但的确整个鬼城都知道了。
郎诛认真地点头,看了一眼秦越,看好戏似地说:“他们都说鬼族的小少爷在西区的会所里看上了一个服务生,冲冠一怒直接把会所给烧了。”
秦越挑了挑眉:“哦?”
时羽立刻坐直了身子,“谣言,这都是谣言!”
郎诛当然不信时羽会看上什么人,“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时羽第二次把会所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要把刚才他们关于虫师的分析告诉了阿诛。
“虫师……”郎诛皱了皱眉,“我听阿狸提起过,虫师的长相是很俊秀的那种类型,只不过他常年以虫敷面,所以并没有多少人看到过他的真面目。”
时羽:“那阿狸是怎么看见的?”
郎诛:“空空和剑修不是去给虫师收尸了吗,阿狸听空空说的。”
所以说到底,见过虫师真面目的还是只有空空和剑修了。
时羽有些泄气,“要在整个鬼城找到一个不知长相的人,实在是有些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