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开相册,翻到刚才在他家拍的,去年那张家庭合影。照片里,冶言搂着她的腰,笑容灿烂,而冶鑫站在最边缘,目光冷淡地看向镜头外。她放大照片的角落,突然发现不对劲——冶鑫的身影边缘有一圈极细微的像素模糊,像是后期被硬生生P进去的。
他根本不在现场。
杨星琼的心跳突然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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冶鑫的公寓楼下,她犹豫了几秒,还是转身走了。
她需要先弄清楚一些事情。
咖啡馆里,杨星琼约见了冶言的姐姐——梁友琪的妈妈,冶晴。
冶晴搅动着咖啡,笑容温和:"星琼,怎么突然想起来找我?"
"姐,"杨星琼斟酌着词句,"你还记得小时候住在乡下的冶鑫吗?"
冶晴的手指顿了一下:"怎么突然提他?"
"就是……最近偶然遇到了。"
冶晴放下勺子,叹了口气:"那孩子……其实不是我们家的亲生孩子。"
杨星琼愣住:"什么?"
"他是爸爸战友的儿子,父母出事后暂时寄养在我们家。"冶晴压低声音,"后来他亲生母亲那边的人找来,就把他接走了。"
杨星琼的指尖发凉:"那为什么……"
"为什么现在又出现了?"冶晴苦笑,"因为他母亲去年去世了,临终前希望他能认祖归宗。爸爸心软,就……"
杨星琼突然明白了那张照片的违和感——冶鑫是被强行"塞"进这个家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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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杨星琼鬼使神差地回到了冶鑫的公寓。
门没锁,她推门进去,发现客厅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落地灯。冶鑫坐在沙发上看书,听到声音头也不抬:"回来了?"
"你知道我会回来?"
"泥兔子还没拿走。"他合上书,指了指茶几。
那只粗糙的泥兔子摆在玻璃盘里,表面已经干裂,但形状依稀可辨。
杨星琼走过去,手指刚碰到兔子,就被冶鑫一把拽进怀里。
"问清楚了?"他的呼吸喷在她耳后,手臂像铁箍一样环住她的腰。
杨星琼浑身僵硬:"你早就知道我和冶言……"
"知道。"他轻笑,"从你们第一天在一起就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
"为什么还碰你?"冶鑫的唇贴上她的颈动脉,"因为我想看看……"他的手顺着她的腰线滑下,"冶言最喜欢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滋味。"
杨星琼猛地挣开他:"你疯了?那是你弟弟!"
"弟弟?"冶鑫的表情突然冷下来,"一个抢走我所有东西的人,配当我弟弟?"
他站起身,从抽屉里取出一沓照片撒在茶几上——全是她和冶言的合照,每张照片上冶言的脸都被钢笔狠狠划烂。
"十五年前,他们选择留下冶言送走我。"冶鑫的声音轻得像毒蛇吐信,"现在,该轮到我拿走他的东西了。"
杨星琼后退两步,突然觉得眼前的男人陌生得可怕。
冶鑫却笑了,伸手抚上她的脸:"别怕,游戏才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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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杨星琼被手机铃声吵醒。
冶言的声音透着疲惫:"星琼,我哥昨晚去找你了吗?"
她看着身旁空荡荡的床铺和床头那只泥兔子,喉咙发紧:"……没有,怎么了?"
"他失踪了。"冶言说,"留了张字条,说要拿回属于他的东西。"
窗外,一只麻雀撞在玻璃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