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金鸡报晓,刺眼雪光映照入窗,慕容紫烟从睡梦中来,将被子轻轻掀开,平时清隽潋滟、刚健婀娜俏佳人此刻鬓发散乱,白玉也似的脸蛋隐有红霞透出来,一双水润美眸春波荡漾。
慕容紫烟看到雪白身子满是一朵朵红色唇痕,又闻着空气弥漫的异样气味,羞涩的起身穿衣,然后走出房间,下到一楼。
推开大门一看,扑向而来的凛冽寒风令她头脑骤然一清,厚厚的雪地里只有一串远去的脚印,脚印被纷纷扬扬的雪花掩盖,只留浅浅一道。
“娘子醒了?”早起的徐月华听到开门声,从一旁房间走了出来。
“醒了。省是被元季聪嘲笑。”慕容紫烟说道:“我记着昨天的注定,今天非要把元季聪练得哭爹喊娘不可。”
徐月华抿嘴轻笑,在上党壶关城之时,尔朱英娥以主母的身份将慕容紫烟、元季聪纳入卫家。
鉴于元季聪特殊身份,入门之礼办得十分低调,除了卫家人以及几名高层,外人不得而知。但不知为何,同一天入门的慕容紫烟和元季聪愣是卯上了。
“月华,郎主和大娘子他们呢?”慕容紫烟问道。
“郎主应该去练武了,大娘子、女英娘子、芷兰娘子应该没有起来。”徐月华道:“娘子,郎主好生自律啊。”
慕容紫烟心中又是佩服又是惭愧,卫铉虽然常说他身为一军之首,首重知人善用,个人勇武反在其次,但是他只要闲下来,就会早早起来练武,那些推崇卫铉的人哪里知道他的努力?
与他相比,自己实在差远了。
梳洗完毕,慕容紫烟亦来到府中演武场。
卫铉分别用全新的“五凤朝阳刀”、透甲缕金槊在马背上练了一遍,正用青莲明月刀练近战战技。整个人都在冒着热气。
胡太后送了透甲缕金槊、暴雨风雷弓、青莲明月刀都是价值连城的神兵利刃。
青莲明月刀是横刀样式,此刀通体泛青,整体曲线流畅,异常完美,就连微小的弧度都充满美感。刀柄末端乃是含苞未放的莲花,手握处就像是有微小凸起莲茎一般;刀锋两尺七八,刀刃寒气逼人、削铁如泥。
任何人看到这把泛着青色寒光的青莲明月刀,都只会惊叹这是优雅的艺术品,而不是一件杀人利刃。
其锋利、美感、手感,远非此前的佩刀能比。
他看见慕容紫烟到来,收势道:“师姐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郎主身为行台都督、河东王,尚且勤奋好学、刻苦修炼,我哪有颜面躺在舒适的被褥之中?”慕容紫烟入门之前,一直称呼卫铉为“师弟”,如今成了他的女人,便换了个称呼。
称呼上的转变,其实也是身份和心灵上的转变,以示自己今后只是卫铉一个妾,再也不是往日可以拿捏卫铉的师姐。
慕容紫烟心灵上的微妙变化,卫铉不太了解。他只知道慕容紫烟虽然成了自己的女人,但是慕容紫烟浑身浴血、宁死也要呵护自己的师姐形象更加重要。
“师姐,师弟有能力保护你了,今后安心做我女人即可。”卫铉见师姐衣着单薄,还刀归鞘,从梅树上取下自己的大氅,给她披在身上,又将丝绦系好。
两人身高相仿,这样面面相对,卫铉的手又在她颈上系着丝绦,慕容紫烟一颗芳心甜甜的,脸蛋不禁有些发烫。
那凛冽狂风、那纷纷扬扬大雪,似乎离她好远好远。
卫铉为她系好大氅,又将大氅上的帽子翻过来戴在她的头上,这才惊觉师姐面色红润、双眸似水,嘴角还带着一丝甜甜的笑意。这种温柔恬静的气质尤为让他动心。
刹那之间,慕容紫烟忽然心头悸动,不受控制的伸手揽住卫铉脖子,献上自己的香吻。
看着两人在纷飞雪地里拥吻的场景,徐月华呆呆出神,她心中没有一丝杂念,只觉眼前一幕竟是说出不优美动人,有着说不出的动人韵律。
“主公,陈司马、赵主簿、杜参军回来了,他们在前院偏堂等你呢。”唯美、浪漫的氛围,忽然被卫泽远远传来的粗犷大嗓门打破。
卫铉轻轻松开怀中玉人,满脸郁闷。
“师弟,公事要紧。”慕容紫烟看到卫铉一脸郁闷,不受控制的叫出了自己最熟悉、最亲近的“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