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后,东京。
市中心广场上,天蝗裕仁被高高吊在示众台上已经整整七天。
曾经华丽的朝服如今破烂不堪,沾满了血迹和污秽。
他的脸色惨白如纸,脸颊深深凹陷,双眼空洞无神,嘴唇干裂得渗出血丝。
每天只有傍晚时分才会被放下来,灌下一碗发馊的泔水,然后又被重新吊起。
第七天的清晨,东京市民像往常一样被秦军驱赶到广场。
他们抬头看着那个曾经被奉为现人神的男人,如今像块破布一样挂在绞架上,嘴里不断发出嘶哑的哀求。
“杀了我,求求你们......杀了我...”
跪在最前排的老妇人突然痛哭出声。
“天蝗陛下~”
她的哭喊引发了连锁反应,人群中爆发出此起彼伏的啜泣声。
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猛地站起来,指着周围的秦军士兵用日语怒吼:“该死的秦国人!你们一定会遭报应的!天照大神不会放过你们!”
秦军士兵听不懂日语,只是冷漠地看着这群情绪激动的日本人。
在他们听来,这些咒骂不过是无意义的狗叫罢了。
一名年轻的秦军下士甚至掏了掏耳朵,对同伴笑道:“这帮家伙天天哭丧,也不嫌烦。”
绞架上的天蝗听到子民的哭喊,麻木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反应。
他艰难地转动眼珠,看向人群,干裂的嘴唇颤抖着想说些什么,却只发出一连串含糊不清的呜咽。
这个微小的动作让跪在最前面的几个老人更加激动,他们拼命往前爬,想要靠近自己的君主,却被秦军用枪托粗暴地挡了回去。
“老实点,再靠近一步就开枪了!”秦军上尉厉声喝道。
人群中,一个穿着学生制服的少年突然站起身,用生硬的汉语喊道:“你们不能这样对待天蝗!这是违反国际法的!”
他的勇敢引来了周围人敬佩的目光,但也招致了秦军的注意。
两名士兵大步走过来,一把揪住少年的衣领。
“小兔崽子,要不要上去陪你们的天蝗一起吊着?”
少年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但依然倔强地瞪着士兵。
就在这时,绞架上的天蝗突然剧烈抽搐起来,嘴里涌出白沫。
这个变故让所有人都愣住了,连秦军士兵也一时不知所措。
“快把他放下来,陛下说过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上尉急忙下令。
士兵们手忙脚乱地解开绳索,天蝗重重摔在地上。
军医蹲下身,仔细检查了天蝗的情况。
他翻开天蝗的眼皮,又探了探颈动脉,最终无奈地摇了摇头。
“死了。”
“死了!?”
上尉震惊地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这怎么可能?弟兄们不过是每天简单揍几下,也没用什么力......”
军医耸了耸肩,无语的看向上尉:“你管那叫简单揍几下?肋骨断了三根,脾脏破裂,全身大面积内出血。”
他指着天蝗青紫的腹部,继续说道:“还有,你们给他喂的都是些什么?泔水连猪都不吃!再加上精神崩溃,能撑七天已经是奇迹了。”
上尉脸色发白,额头渗出冷汗:“那,那现在怎么办?陛下可是明确说过,要让他活够七天的......”
“今天刚好第七天。”军医站起身,拍了拍白大褂上的灰尘。
“你们还是如实上报吧,他确实没救了。”
周围的秦军士兵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天蝗竟然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死在了示众台上。
几个士兵心虚地低下头,昨晚他们确实下手重了些,谁能想到这家伙这么不经打?
上尉擦了擦汗,对传令兵吼道:“立即向新咸阳发报,就说......额,就说天蝗因身体原因,于今晨暴毙。”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记得强调,是在完成七天示众后才死的!”
传令兵匆匆离去后,上尉看着地上那具干瘦的尸体,突然觉得索然无味。
他踢了踢天蝗的手,嘟囔道:“真是晦气,连死都不挑个好时候。”
围观的日本民众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哭嚎声骤然增大。
他们疯狂地冲击着秦军的封锁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