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二诚恳道:“在下仁义山庄冷二,多谢阁下救命之恩,还望阁下受冷某一拜。”
说完,冲柴玉关长揖到底。
之后并没有立刻起身,而是维持着弯腰到底的动作,道:“冷某在此承诺,日后阁下若有需要,尽可吩咐冷某人,只要不违背道义,不有害我家明公,冷某纵然粉身碎骨,亦绝不推辞!”
冷三虽然面色复杂,但也走过来同冷二一样长揖到底,同样也咬牙道:“今日是冷三行为冲动,多谢阁下不计前嫌,救我家明公性命,日后阁下但有所需,只要不违背道义,不有害明公,冷三,亦绝不推辞!”
冷二一愣,老三这是什么意思?他和这个快活王起过冲突,有过龃龉?
柴玉关看着眼前长揖不起的兄弟二人,饶有兴致道:“不违背道义?不有害朱富贵?呵.....”
他讥讽道:“想不到,他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行商之人,竟也值得你们这样忠心追随?”
冷二缓缓直起腰来,不卑不亢道:“明公的确行商贾之事,却不是只行商贾之事。”
柴玉关挑眉:“哦?”
冷二道:“忠献公少罹门祸,阖族倾覆,而未尝怨怼于天,反立宏愿,欲使寰宇烽烟永熄,黎庶得享闾阎安乐。
此志高远,令人何其敬佩也?
明公克绍父志,夙夜匪懈,经年砥砺,上不负社稷之托,下无愧黎庶之望,其德若兰,其行如松,圭璋特达,凌霜弥功,赈穷不伐其德,临难愈见其坚。言必践先人之志,行则循君子之途。
故士人慕其风而倾心,感其诚而效死,
所谓‘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然心向往之。
冷某兄弟虽不才,却也慕风倾心,甘愿誓死相随。”
冷二的一番肺腑之言让一旁的沈浪听了微微动容,他看向柴玉关。
柴玉关却始终面无表情,甚至还有些讥讽。
他缓缓道:“慕其风而倾心,感其诚而效死?你们对他倒是忠心,既如此......”
他的声音陡然转为冰冷:“既如此,本座便成全你二人,如何?”
话音一落,屋里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
尤其是冷二和冷三,只觉得自己仿佛被上古凶兽盯上一般,浑身战栗,又好似泰山压顶一般,动弹不得。
随着柴玉关一步步走近,冷二和冷三额头上也沁出汗珠。
突然,沈浪拦在柴玉关面前:“王爷!”
柴玉关轻飘飘的看过来。
近距离直视柴玉关的眼神,沈浪才知道冷二和冷三经受了多大的压力。
他抿抿唇,拱手道:“王爷,此乃新昌侯的府邸,亦是佳人居所,还是莫要在此徒增杀念,以免芳魂受惊。”
沈浪这话一说,冷二和冷三顿觉身上压力一轻。
柴玉关缓缓收回一身的气势,喃喃道:“你说得对,她最是良善,我若在她面前杀人,她会不高兴的......”
佳人?这是在说谁?
冷二心中正暗自思量,就见柴玉关已经恢复成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了。
他扫视一眼室内几人,最后将目光定在床上的朱富贵身上,嗤笑一声,道:“最迟两个时辰,他就会醒来。”
什么?最迟两个时辰明公就会醒来?
冷二和冷三心中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