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清冷的声音。

容玉眼角余光看过去，众人全都垂着头跪拜。

“女皇陛下万岁万万岁，皇夫千岁千千岁。”

离冬将人带到最上首才放开。

容玉松了口气。

庆幸没被人看到。

离冬目光扫视一圈，群臣战战兢兢。

他们绝对没有看见，陛下抱着皇夫。

礼部尚书站在一旁，头低垂着，开始走流程。

他比陛下还恨不得赶紧完事走人。

朝臣们也是同样的想法。

“礼成！”

两个字，带着欣喜以及一丝迫不及待。

离冬牵着人回了寝殿。

宴会那边，自有离文武招待。

素笺将饭菜端上来，便退了出去。

离冬拉着呆呆站在那里的人，坐到桌旁。

“不饿？”

被这么一问，容玉这才觉得肚子里空空如也。

张扬早上给他准备的吃食，他吃了几口便撤下了。

什么都没干，一直坐在那里等着。

等着离离来接他。

容玉看着一桌子都是他爱吃的菜，心间溢满感动。

不知从何时起，他的爱渐渐有了回应，等他察觉时，已经生根发芽，长成大树。

“离离，我们真的有前世吗？”

那些梦，那些过往，都真实得令他心颤。

“嗯，有很多世。”

不光前世，还有前前世，前前前世……

容玉眼眸中迸发出光芒。

他想要与离离生生世世绑在一起。

洗漱完，容玉站在那里，心跳如雷。

离冬斜靠在那里，放下手中的书，拿起帕子，“过来。”

容玉一步步走到床榻边，离冬将人拉过来，抬手擦拭着他的发。

微暖的气息呼在他耳边，耳根瞬间红透。

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不光耳朵，整张脸，寝衣遮住的地方，怕是全红了。

突然，他的视线放在那本书上，有些眼熟。

手指翻过一夜，瞳孔骤然紧缩，脸上似火在烧。

这不是……

“这是张扬放的，不是我。”

他语无伦次。

恨不得将张扬鞭打一顿。

离冬丢下帕子，拿起书，“喜欢这个姿势？”

“不……不是……”

容玉眼睛都不知往哪放了，整个人如坐针毡。

下一秒，他便什么都来不及想。

脑子一片空白，只余下唇上清冷的触感。

狂风骤雨，经久不息。

天微微亮时，床上的男子软软开口，“不要了……”

离冬抚了抚他眉间，拭掉眼角的泪珠，心满意足睡下了。

接下来三日，容玉未曾出过寝殿。

张扬贴心让御膳房加了道补汤。

不枉费他特地给主子找得秘笈。

容玉睡得很不安稳，梦里，他差点将心都咳出来。

探子传来了长公主的死讯。

他一直不肯信。

手紧紧攥着那张纸，从白天到黑夜，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终于，指尖微动，掩住眼中的悲痛，动用所有势力，一步步筹谋，让离国皇室轰然倒塌。

头叩在寒山寺的青石板上，他听到了住持的轻叹，悲天悯人。

呼吸渐停的那一刻，一道白光卷着他的灵魂陡然消失，耳边似乎有一道电子音。

过往的一切，如走马观花，在他脑海里一一闪现。

睁开眼，一眼便看到身侧躺着的人，嘴角勾起一抹笑。

离离，谢谢你一直都在。

——

正文完。

谢谢你们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