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脸上的笑彻底僵住。
桌子下的手,紧紧拽着帕子。
和宋昭昭那个贱人一样,令人讨厌。
她将目光从离冬身上移开,再看下去,会忍不住失态。
离景明回过神来,“今日,来了许多大臣家的公子,冬儿看看可有中意的人选。”
“嗯。”
离景明心中一喜,有中意的人就好。
只要不和容丞相搅和在一起,谁都可以。
“是谁?”
不光他想知道,众位公子都想知道,容玉知晓,他说的应当是自己。
不知为何,突然就有这种自信。
他脸色微微泛红,执起酒杯挡住,不让人看出来。
青衫宽大的袖子在此刻派上了用场。
离冬眼角余光看到他这副模样,想起了记忆碎片里,宴会上,他痴痴看来的目光。
原来应在这里。
“秘密。”
离景明一梗:“好好好,女儿家有了心事,父皇替你们赐婚。”
离冬不接茬。
狗东西,休想套她话。
离景明见问不出,只好作罢。
“诸位自便,不要拘束,暖阁中赏梅是一大乐事,梅树下观看又是另一番场景。”
他提前离场,也是为了让朝臣更自在。
果然,皇上一走,陆陆续续有公子小姐去外面,期待找到自己的姻缘。
淑妃对离宏文使了个眼色。
离宏文了然,追随太傅家嫡女出去。
离宏武将一切看在眼里,并未动作。
他从不信淑妃会真心替他考虑,即便是选妃,也定是选的离宏文不要的人。
呵,皇宫中都戴着面具生活,谁真心谁假意,又有谁知道。
反倒是皇姐……
离宏武将目光重新放回离冬身上,这怕是在皇宫里活得最潇洒自在的一个人了。
真让人羡慕啊!
同样是没了母妃,皇姐有父皇的疼爱,有外祖家替她撑腰,而自己什么都没有。
外家势微,只能保全自身。
离冬饮了口酒,别说,淑妃舍得下血本,将多年的珍藏搬了出来。
闻到酒里掺了某些东西,她依旧面不改色喝了下去。
果然,淑妃紧紧攥着帕子的手一松,轻轻吐出一口浊气。
喝了就好。
想选一位驸马当助力,也要看她同不同意。
她朝身侧的绿菊使了个眼色。
绿菊微微点头,端着壶酒朝离冬的方向走去。
“哎哟,奴婢该死,请长公主恕罪。”
绿菊装作不经意,将酒洒在了离冬衣服上,忙跪地求饶。
“既然知道该死,那便去死吧。”
想要乖乖配合,不拿出点诚意来可不行。
这条人命,她收了。
母妃之死,淑妃作为主谋,罪该万死,而帮淑妃实施所有计划的绿菊也逃脱不了。
素笺本就因护主不力而愧疚,听到主子不同以往的狠戾,并未生出别的想法,忙上前将人拖走。
淑妃眼神阴暗,打狗还要看主人,离冬是不是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长公主,丫鬟办事不利,自将惩罚,没必要残忍赐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