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然半晌,秦箐华问出了昨日二人皆没说出来的话:“你可是担心……我会去见她?”
她,指的便是娘亲。
陌寒枭微微一怔,未想她愿与他说开此事,昨日知她因那嫁衣与玉镯那般难过,她仅从那嫁衣的针脚与绣法便猜出那是陶清楹所制,也认出那玉手镯是陶清楹的贴身之物,也知那手镯的来历——
她虽未言明其它,但他知道,陶清楹一直是她的心病。
陶清楹这般示好,他怕她心软。
也正是因为她心软,他才会对她示弱。
也知她心中有他,他才会卖可怜,以退为进。
那晚,风虽大,但有两床锦被,睡地上也不会冷,他行军多年,睡的皆是硬床,军营条件更是苛刻,所以这样的条件对他来说,并无什么。
可瞧着她的模样,他还是故作咳了几声,她同意他与她睡同一张床之时,他便知,她吃这一套。
陌寒枭的视线停在她被掐伤的脖子,他的手劲那般大,但她未挣脱,也未叫门外的暗一来帮忙,她只是不想让旁人见他那副模样。
醒来之时感到脸颊被她轻轻蹭着,她以自己的方式安抚着他,给她涂着伤药脸色已疼到煞白,但还是强忍着不出声,她只怕他自责。
那些掐伤若是在别处看不到,想必她会瞒着,等回去之后再偷偷上药。
砰——
本只泛着小浪花的水面,突然被砸下了一块巨石,溅起了颇高的水花。
陌寒枭强自压得平静的心,此时被一阵无形的风掀翻了,再也无法自持。
他倾身将秦箐华抱在怀里,闭上双眸,强自控住忍不住收紧的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