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报应?哈哈哈!”
顾景州笑得癫狂,满脸的狰狞,“孤遭的报应还少吗?从小就因为是嫡长子,我便成了所有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被顾景寒他们母子下毒,受尽折磨。”
“同样是一母同胞,顾景煜他凭什么就能够得父皇和母后的偏宠?明明孤也是父皇母后的儿子,还是长子,可当初他们竟然想着要将储君之位交给顾景煜!”他双眼通红,犹如困兽般愤怒嘶吼。
柳清婷身体虚弱,靠着墙艰难地说道:“那时候不是因为你一直体弱多病吗?而且现在你已经成了储君,你为何还要如此做?”
她眼神中透着不解和悲哀,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男人会变得这般可怕。
顾景州像是被点燃的炸药,瞬间爆发,语气带着极致的疯狂。
“为何?你说为何!只要顾景煜还在一天,孤就忘不掉,这储君之位仿佛是他施舍给孤的!孤永远都忘不了那日在御书房,他那副满不在意的样子。就因为他那个模样,我只觉得他虚伪至极!在他面前,孤永远像是个被怜悯的可怜虫!”
他的双手死死握拳,指节泛白,身体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柳清婷眼中满是绝望,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深爱的男人居然是这般虚伪自私的人。
她满心苦涩,原来一直以来自己所看到的美好,都是假象。
她忍不住继续说道:“顾景州,你还真是一个白眼狼!婉儿辛辛苦苦给你解毒,顾景煜什么事情都先想着你,到头来,你却是这么报答他们两个的。居然想着绑架景熙,从而让顾景煜自杀,来稳固你的储君之位。呵呵,他们有你这样的哥哥,可真的苦了他们了。你为了自己的野心,已经丧失了最基本的人性!”
听到这里,躲在空间里的顾景煜震惊得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喃喃道:“竟……竟然有这种事,我一直当他是兄长,事事都为他考虑,他怎么能如此对我,对景熙……”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被兄长背叛的痛苦显露无疑。
上官婉儿也是气得浑身发抖,双手紧握,恨声道:“这个顾景州,狼心狗肺!绝对不能让他的阴谋得逞。清婷现在还怀着孩子,他们娘俩可千万不能有事!”
说罢,她眼神坚定,快速思考着营救柳清婷的办法。
此时的柴房里,气氛压抑得仿佛能将人吞噬。
顾景州依旧沉浸在自己的疯狂世界里,咆哮着发泄多年的怨恨。
柳清婷则一脸苍白地靠在墙角,眼神空洞,心已如死灰。
顾景州宣泄完积压在心底多年的愤懑与怨恨,终于停住了那癫狂的咆哮,眼神阴鸷地走出柴房。
他面色阴沉如水,对着门外守候的侍卫恶狠狠地说道:“把她给孤看好了!要是出了半点差错,你们提头来见!”
门口的侍卫不敢有丝毫懈怠,赶忙恭敬行礼,齐声应道:“是,太子殿下!”
顾景州冷哼一声,大踏步离去,那匆忙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回廊里回荡,渐渐消失在远处。
柳清婷独自靠在墙边,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弥漫着无尽的悲凉和绝望。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着,终于还是没能忍住,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破旧的裙摆上,绽放出一朵朵深色的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