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天进门之后,何宣已经走到了跪祠堂的步骤,被人带走了。
还能听见何光礼气急败坏。
“只准给三碗清水,我说的,谁敢忤逆,老爷我治他的罪!”
这是真生气了。
“父亲!”
何光礼看见喜欢的长子回来,气都顺畅不少。
秦氏那边着急上火。
其实在请小人之前,她还回了趟娘家,求指教。
奈何秦氏老太君前年仙逝了。
没有娘的娘家还叫什么娘家?那叫亲戚家!
几位嫂嫂都不耐烦这个愚蠢的小姑子,当初把她低嫁,就是因为她智商不够。
听说要对付如今炙手可热的今科学子,几位嫂嫂避之不及。
大嫂子还找秦素梅打听。
“依我看,你要拿捏他,不如交好他,我们家蕙兰,蕙质兰心,嫁过去就是当家理事,相夫教子的一把好手,到时候蕙兰让你那庶子多多敬重你这个嫡母,不是更好?”
秦氏差点跳起来,一口回绝。
“绝对不行,那贱种也配?我一定要给他找个破落户,最好再是个悍妇,能把他那时时扮柔弱的小妇也给处理了!”
秦氏嫂嫂们对视一眼,都扶额摇头。
三嫂子倒是对小姑子有几分真心,耐心劝解。
“你那长子已经成了气候,人家不仅是今科考生,还是五品参将,你当初嫁到何家,经营多年,何大郎君才晋升五品,还蹲了多年!”
这话说得秦素梅心肝疼,这恰好是她不想面对的事实。
正规渠道找不到法子,这才走了歪门邪道。
现在好了,她以为何府是她的家,其实那是何光礼家,何光礼的儿子家,乃至何天的家。
这个家里,在何天面前,没有秘密。
何天喜欢把自己生存的空间里一切都掌控得明明白白,绝不允许死角存在。
本以为一切相安无事,没想到何宣不顶用,半夜就开始发热,早上送水的人发现的时候,已经烧的说胡话了。
府里着急忙慌的让人请大夫,秦氏急得跺脚,何光礼上值去了不在家,不过一切都跟何天关系不大。
等待出成绩的日子,何天走亲访友,结交同年。
天家不喜臣子结党,然而作为臣子来讲,必须朝中有人,孤臣,狗都不做,都是用来背锅当替罪羊的,不结交才是傻子。
何光礼回家发现次子发热,府里忙得人仰马翻,一直到天黑,听说那边退热了,何光礼忍不住长吁短叹,在书房感叹自家子嗣单薄,单薄就算了,老二身子骨还不好。
一想,都是那个蠢娘给教坏了,何光礼忍不住,又跑去跟秦氏大吵一架。
秦氏又不是没有傲骨,官宦之家小姐,自然有一番尊严计较,当仁不让跟何光礼争执,瓷器碎了一地。
眼瞅天气逐渐转暖,何天从小习武,已经换了夹袄穿上长衫,偶然在府里见到何宣出来晒太阳,还穿着棉衣,忍不住咋舌。
放榜的日子到了,何家早早派人去榜下守着好位置,何光礼还在对面酒楼给何天预订了位置,何天坐在二楼,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