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不早了,快睡吧,你明早可以睡懒觉,我还要早起上学。”
陈金凤没好气的翻了个身,重重的撞了几下何天。
“明早起来给你弟也煮个早饭。”
何天知道,她但凡表达一点不满,今晚就要闹起来。
“知道了!”
接着就是沉重的呼吸声。
陈金凤总抱怨身体不好,这里疼,那里不舒服,每天都在忍受病痛。
偏偏何天劝她去医院,她说啥也不去,又一趟一趟去买止痛药,消炎药,抗菌药,膏药贴之类,洗完澡让何天帮她贴。
“这些事情不要跟你弟弟说,他小孩子家家什么都不懂,说了白让他操心。”
何天对此很无语。
十几年如一日,何天感觉人生无望。
早上,生物钟让何天六点钟醒了一次,但是她很困很困。
理智告诉她,应该起床上学去,起码不要给老师留下一个爱迟到的印象,困了课间再眯一会儿。
但是身体本能需求,让何天放弃挣扎,继续闭上眼睡了。
为了睡的舒服点,何天往里面挪了挪,不挨着陈金凤。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应该是何金元起床了。
随后没多久又是一声轻轻的关门声,是何金元离开了。
陈金凤会给何金元一点零花钱,他习惯了每天早上出去买早点吃,根本不知道何天还没起,陈金凤还让何天给他做早饭。
再次陷入梦乡,这一觉何天睡得酣畅淋漓,舒服的脑袋像是被卸下千斤重的担子。
突然后背传来一股巨大推动力。
“你咋还在家?”
“妈?”
何天抬起脑袋,看一眼外面的天色,太阳已经把整扇窗户的影子照在地面上了,起码十点钟。
何天一个激灵爬起来。
“我实在太困了。”
杨金凤气的上手要掐何天。
“睡睡睡,不读书还有什么出息?我这么辛苦供你读书,你学都不上了,就知道睡,给我快点起来,快点上学去!”
杨金凤仿佛被点燃的火药桶,噼里啪啦的爆炸。
何天刚感觉到有手落在自己腿上,就忍不住一把拍开。
“你干什么!”
“贱丫头,你还敢躲!”
陈金凤更生气了,抄起旁边桌上的鸡毛掸子就要抽过来。
何天猛地从床板上跳下去,一把抓住陈金凤手里的竹竿,用力夺过来,搭在膝盖上轻轻一压,整个鸡毛掸子就折成两截,何天直接把鸡毛掸子从陈金凤头顶扔到门外去了。
昨晚是自己太困太虚弱,没有力气跟她斗,今天必须重新制定这个家里的规矩。
穷,就大家一起穷,两个孩子都是在读书的,必须一视同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