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人,恭喜恭喜,陛下有旨,命下官等人来学习您的新法,尽快推广到京畿各地,造福百姓啊。”钱益笑呵呵地拱手道。
周安心里跟明镜似的:这哪是来学习的,分明是来找茬的。
但他脸上还是堆着笑,连连摆手:“钱大人言重了,下官只是略懂皮毛,侥幸成功,哪敢称‘妙法’?各位都是行家,还要请各位多多指点。”
接下来几天,周安亲自带着他们逛庄子,讲解怎么耕地、怎么选种,连改良农具的图纸都大大方方拿出来。
现在是给皇帝办事,说清楚了,最后出了问题,就能辩,要是没说清楚,出了问题,辩都不能辩。
钱益一边听一边点头,嘴上夸:“妙,周大人果然大才。”
可一转过身,嘴角就撇了下来。
这周安,果然是个土包子,给点笑脸就找不着北。
送走这帮人,周安脸上的笑就收了起来。
周大牛凑过来,小声说:“爹,那个钱大人,表面上笑呵呵的,可我总觉得他眼神不正,老往咱们堆肥和引水的地方瞄。”
周安拍了拍儿子肩膀:“心里有数就行,晚上多派两个人守夜,尤其是水渠闸口,盯紧点儿,我估摸着,这姓钱的要使坏。”
周大牛赶紧应声去安排,心里早把钱益骂了个底朝天。
另一边,孙侍郎府的书房里,钱益正弯腰回话,一脸讨好:“侍郎,周安那聪明的紧,交代我的时候非常清楚,旁边也都有不少人,陷害他没有交代清楚,这一事不行,不过……”
他凑近些,压低声音:“我看他那灌溉闸门是新做的,只要动点手脚,把上游盐碱地的水引过去,不出十天,苗准黄,到时候再让王老板找几个佃户去闹,说他的法子害地,保准让他有嘴说不清!”
孙侍郎捋着胡子,满意地点点头:“做得妥当。记住,手脚干净,别留痕迹。另外,你去联络户部那几位,就说周安要抢司农寺的权,鼓动他们联名上折,参他个‘越权行事、扰乱农政’。”
钱益连忙躬身:“属下明白,定叫那周安吃不了兜着走。”